他分明记得,戚山雨曾经告诉过自己,当年他曾经亲眼撞见他妈妈的出轨现场,而对象则是他爸的搭档。 “没错,就是他。” 戚山雨点了点头,肯定了柳弈的疑问。 “他的名字叫邛乐池,我以前都叫他邛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和我爸是十多年的老搭档了。在我爸殉职之后,他就辞去了刑警的工作,很快就从原来住的地方搬走,不知到哪儿去了。我已经有整整十三年没见过他了,当然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所以,今天他是在跟踪我们?” 柳弈疑惑地歪了歪头,“一个十多年没露过面的人,为什么要忽然这么鬼鬼祟祟地去跟踪一个故人之子?” “我也不知道。” 戚山雨自己也感到十分困惑。 “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就发现坐在三排前的一个男人,经常掏出一块小镜子,从反光中观察后排的情况,但当时我并不十分确定他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我们,而且放映厅里太暗,我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他解释道:“后来我跟你在商场里绕了很久,他还一直缀在后面,我就确定,他在跟踪的人,确实是我们了。” “我觉得,他的目标应该是你才对。” 柳弈努了努嘴,“所以你就想将人逮住,问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戚山雨叹了一口气,“可惜,让他跑了……”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柳弈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兵来将挡,他要是真是冲着你来的,迟早会再露面的。” 戚山雨唇角挑起一抹有些勉强的苦笑,“如果可以,我倒是更加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第111章8.wrongturn04 一周后,柳弈大早上回到法研所,就接到了他重新上班以后的首桩大案。 案发的地点是距离鑫海市地铁第十三号线的总站约五公里的一个郊区小镇。 该镇西面一处两层半的自建小楼,于深夜约十一点三十分忽然着火。 火势很大,一下子就将整栋小楼全部烧着,从屋里蹿出的火焰还顺风蔓延到了隔壁邻居家。 因为镇子里不受管理乱搭乱建的私宅实在太多,道路堵得十分狭窄,消防车根本开不进来,而且着火处周边的消防设施十分老旧,消防栓水压不足、阀口密封不良,好容易接上管子了却出不来水,想要救火那简直就是奢望。 于是消防队只能尽可能疏散火场周遭的民众,并且控制火势蔓延,至于那栋着火的两层半小楼,消防员们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它烧完了,再去检查里面的情况。 次日清晨四点,房子终于烤得连天花板都塌了,能烧的东西也都烧精光了,火势渐渐小了下来,消防员们才终于得以进入火场,将那些还在燃烧的余焰扑灭。 然后,消防员在已经烧成了一堆破砖烂瓦、满是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发现了多具烧焦的尸体。 从现场火势和尸体情况来判断,消防员们迅速认定起火原因十分可疑,案件当场就移交给了公安机关。 该小镇位于东城郊警局的辖区,局里的法医简单勘察过现场之后,觉得火场的情况太过复杂,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于是立刻和法研所进行联系,让他们前来协助调查。 柳弈在不久前的白骨案里,已经和东城郊警局的法医们用电话和传真打过好几次交道,不过见面倒还是第一次。 当他带着江晓原赶到火灾现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小巷外头拉了一大圈警戒线,许多镇民围在明黄色的警示圈外,对着那栋焦黑残破的小破房子指指点点,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和法医,以及留守的消防员全都等在路口,一见他们下车,就一同迎了上来。 “里头怎么样了?” 柳弈和众人握了握手,简单寒暄过后,也不含糊,跟随消防员和警官们跨过一处倒塌的门廊,边走边直接切入正题。 “烧得那叫一个惨啊,两层楼的天花板都烧穿了,阁楼和楼梯也塌了,现在二楼上不去,要去查看上面的现场的话,必须得爬梯子。” 一个消防员解释说:“一般的火灾烧不成这样,我们怀疑屋子里应该有助燃剂。”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附近的居民说,在我们赶到以前,听到屋子里传来爆炸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