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认真摇了摇头,“不是。” 他抬手放下了床帐, 徐徐摇曳的红暖烛火被遮挡在床榻之外,陷落的光影十分昏暗。阮明姝稍不留神就被摁进了枕被里, 男人的手掌贴着她的膝盖, 用了几分力道往外推开。 阮明姝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颤颤巍巍的睫毛挂着潮湿的水珠,双手被迫圈着他的脖子,他身上的气息浓得躲都躲不开,那种被牢牢掌控的恐惧感又渐渐从心底蔓延。 红烛香暖,火光轻荡。 松散的衣襟被推开,企图往外逃的双腿又被抓了回去。 狠狠的。 牢牢地。 手指头攥她的脚踝发疼。 阮明姝觉得自己就是屋子里的猫儿,往哪儿躲都能被他捉回来,被摁回床榻上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额角。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又泛着红,她抱怨个不停,唇瓣张张合合,忽然就被他给堵住。 沈嗣嘴上说得好听,同她道歉,低声下气哄着她。 可是行为却不似是对不起她、想哄着她的样子。 一下比一下重。 她的后背几乎贴着床头,硬邦邦的梨花木硌的她骨头都疼,嗓子里压抑着极致的泣声。 阮明姝还没有察觉她流的眼泪越多,他反倒越凶。 她这平日都很管用的眼泪在这种时候就不太有用,紧绷蜷缩的拇指骤然一松,她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说话。 脸色潮红,发丝沾着细汗。 浑身无力靠在他的怀中。 沈嗣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身上的衣裳甚至都还好好的,一丝不苟,边帮她擦拭细汗,笑了声:“都让你别哭了。” 阮明姝埋在他怀里,动也没力气动。让他帮她擦拭梳洗。 她这会儿才渐渐反应过来,她这夫君,别的地方都还好说,到了塌上那就是铁石心肠。 瞧见她的眼泪,都不会再心疼她。 阮明姝抽抽噎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这次之后她倒是老实了很多,连着几天都没有再去做不痛快的事情给他看。 厨房日日都有补品往她的屋子里送,阮明姝现在也不指望自己能吃垮他,老实了起来。 她这身体才刚好了点,就闹着要回家小住。 说是王府太热,要回侯府避暑。 其实王府同侯府的府邸不过隔了两条街,便是凉快也凉快不到哪儿去,这不过是她随便扯的一个借口。 春枝欲言又止,本想劝姑娘不要折腾,可又想到姑娘胳膊上那些痕迹,就忍下了话。 如今便是穿衣这种小事,献王都不许下人插手,每日都是由他亲自帮姑娘穿衣裳。 这种事落在底下人手里是应该,可……放在献王身上就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阮明姝闹着要回家,沈嗣也没有阻她,只是派了人跟着她一同回去。 等到了侯府,阮明姝才知道沈嗣这回为何这么好说话,京城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陛下身体抱恙,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在朝堂露面,折子一律送到了上书房。 前天夜里,宫里又穿出消息。陛下病重不起,太医院大半的人都匆匆进了宫。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脸色都不太好看。 陛下也不是如今才开始身体亏空,早些年吃了太多丹药,身子骨已经垮了。 可是储君未立,几位皇子虎视眈眈。 难怪沈嗣没空管她,阮明姝早知如此,连侯府都不会留。 沈嗣当不了皇帝,以后还不是得送死?她难不成要和沈嗣一起留着等死吗? 而且他实在太没出息,竟然连争都不想争。争不争得过是一回事,有没有野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来他也就只会窝里横。 阮明姝三天两头就回侯府,高阳侯府早已习惯这位大小姐反复无常的脾气。只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感叹,没想到连残暴的献王都管不住大小姐。 京城气氛凝重,她那个嫁给世子的堂妹也急匆匆的回了府。紧闭大门,绝不惹事。 她的年纪比阮明姝还小两岁,半年前从侯府出嫁,如今肚子都大了起来,显然是有了孩子。 姊妹几个,难得聚在一块,总是要同从前在闺中似的聊聊天。 阮明姝盯着堂妹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看着,在外人眼里还怪可怜的。 她都出嫁那么久了,肚子也没个动静。这不是坐实了献王不能人道吗? 堂妹性子好胆子大,也不怕她这个脾气娇纵的堂姐,主动凑过去问:“姐姐,你要摸了摸看吗?” 阮明姝手有点痒,可是……她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碰坏了她的堂妹。 阮明姝收回伸出去的手,耷拉着眉头,“还是算了。” 她的眼睛舍不得从堂妹的肚子上移开,她忍不住问:“你喜欢小孩儿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