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不过刚沐浴过后,眉眼间添了几分平日难见的松弛舒展,低哑的嗓音多出些许诱人的懒倦。 阮明姝装聋作哑,眼睫毛轻轻落成把细密的扇子,不言不语。 沈嗣的睡眠短,而且很浅,他有时在床上都难以入眠,何况睡在地上。 阮明姝看着地上的铺盖,张了张粉润的樱唇,试图说服他:“地上睡着舒服,我还特意给你铺了两层厚厚的被子,你睡了一次就会喜欢的。” 沈嗣牵起嘴角淡淡笑了下:“既然这么好,你睡地上,我也不同你抢。” 阮明姝当然也不乐意睡地,又硬又冷,睡坏她的腰了可怎么办? 她垂眸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扭扭捏捏:“我睡不惯,我很认床。” 沈嗣微微颔首嗯了声,漫不经心开腔道:“我看你在我床上如鱼得水,不像是认床的样子。” 反正阮明姝紧紧抱着枕头不打算睡地上,她装起了死来,钻进被子里,背过身对着他,闭上眼打算睡了。 沈嗣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无可奈何,倒也不会硬生生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静静看了她片刻,“要给你留灯吗?” 过了良久,被子里才传来一道闷声。 “要的。” 沈嗣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忍着没笑出来,他语气平和:“你闷着头眼前不还是黑漆漆的吗?” “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嗯,你先睡。” 阮明姝以为他要离开,立刻掀开被子露出红扑扑的脸颊,乌黑的眼睛犹如沾了水般清凌,她望着他问:“你要去哪儿?” 阮明姝稍有忐忑,怕他一走了之,谁知道今晚的大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深更半夜若是又劈起了雷,她又怎么能安心的睡?就算睡着了也还会做噩梦。 沈嗣竟趁她不注意时穿戴整齐,他本就生的端正,绷着一丝不苟的神色好似要去忙正事。 男人低声道:“我去写几幅字,你安心睡。” 只不过他每天入睡前都有练字的习惯,还有几本诗文都没抄完。倒不是练字用的,诗文经贴有多惊艳,只是他实在需要静心凝神。 戾气太重,也不是什么好事。 阮明姝坐起来,长发枕在胸前,乌漆漆的发梢轻轻落在他的拇指边,不知不觉间蹭过他的手指,“哦。” 她也跟着爬了起来,“我看着你写。” 沈嗣知道她胆小,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 打雷就将她吓得坐立难安。 沈嗣想了想,“正好,我教你练字。” 他看过她的字,其实不丑,虽说也算不上多好看,但至少端正,横是横,竖是竖。 沈嗣说完从旁边的红檀木衣架上拾起一件自己的外衫给了她,“披好衣裳再随我来。” 阮明姝今晚都很听话,嗯了两声,拢好衣襟慢吞吞跟在他身后,似有淡淡的墨香在空气里缱绻缠绵。 他的寝房,就像他这人一般,干净整洁。 书架上除了书都无多余的摆设,案桌右上角摆了个白玉瓶,瓶子里并未插花,一片素净。 阮明姝走得很慢,她其实不喜欢练字,但又怕雷声才不得不跟在他身后。她抬眸恰好瞥见沈嗣的侧脸,高不可攀的冷淡,压低的眉眼又似蕴着叫人面红耳赤的好看。 他的拇指轻轻压着桌面上的卷纸,“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