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睡觉。” 阮明姝心想哭不哭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可她又胆小,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他,就怕他像切菜瓜一样切掉她的小脑袋报复她。 这几个月,阮明姝打算先夹着尾巴做人,扮乖装柔弱,蒙混过去。 阮明姝鼻尖泛红,她亦是红着眼睛乖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的嗲,点了点头闷声糯糯地说:“好吧。” 沈嗣瞥了眼她身上繁重复杂的嫁衣,“衣裙脱了。” 阮明姝才放松了片刻的心又好似被人紧紧攥住,尾巴整个警惕的竖了起来,他…他他为什么要她脱衣裳? 他果真还是贪图美色的无耻之徒。 虽然说洞房花烛夜,夫妻两个是该要…… 可是她打从心底害怕。 阮明姝攥着簪子,受到惊吓后草木皆兵,眸底盛着朦胧湿意,她哆哆嗦嗦的说:“我还小呢。” 她咽下口水,“你不要乱来,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沈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男人双瞳冷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阮明姝泪潸潸的好像又快哭了,“你你你想睡我!” 沈嗣无话可说。 她比他想象中懂得要多一点。 似乎已经通晓人事。 阮明姝紧接着说:“我肚子还疼,你不能…不能…” 她越说声音越弱,她也知道成婚后就不比之前,他若是非要硬来,说出去也没人会同情她。 眼泪珍珠又一颗颗的掉。 小腿怕得颤颤缩缩。 沈嗣看着她发白的脸,抿了抿唇,“我只是想叫你换身衣裳睡觉。” 阮明姝揪成一团的心松了松,但她也并未全然放下警惕,扭过脸说:“我不会脱。” 沈嗣眉心直跳,他下床随手披了件外衫,打开房门,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丫鬟,“进去给夫人换衣裳。” 阮明姝见到进屋的是个丫鬟,没说什么,乖巧让丫鬟帮她换上寝衣。沈嗣等她换完了衣裳才进屋,男人皱着眉:“以后你要自己学着穿衣。” 阮明姝不是不会,就是被人服侍习惯,太复杂了的衣裳都不想自己弄,不仅麻烦,还会弄得乱糟糟。 阮明姝脸色不自然,忍气吞声。 她之前在他面前发过不少次脾气,今晚又不太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就心虚,谁让她是谋杀未遂的那个人呢? 阮明姝钻回自己的被窝,肚子快饿扁了。 这个男人真的好冷酷,她说不饿就真的一口饭都不给她吃。 “我问你要回答我。” “听见了。” 阮明姝愤恨的想,迟早要跟他和离! 好吧,就算传闻不可尽信。 他既不是长得青面獠牙的丑八怪,也不是瘸腿的病秧子。但是他心眼多过马蜂窝,又喜欢管教她,哪哪儿都不讨人喜欢。 而且这个人的生母出身低微,皇上又不喜欢他,毫无前途。 阮明姝一夜都没睡好,担惊受怕,肚子又饿得慌。 沈嗣本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不过半夜还是起身吩咐下人给她煮了碗面,她饿得快,吃两口却也就饱了,放下筷子不肯再吃。 沈嗣试图培养她勤俭的美德,“不要浪费。” 阮明姝觉得他没事找事,故意找茬,非要给她找不痛快,可是她一句话都不敢和他吵,也不敢指着他骂。 小姑娘弱弱咕哝了句:“吃不下倒了就好啦。” 可能是看他的脸色太冷,她又说:“不然你吃了吧。” 沈嗣盯着她的眼睛一会儿的,“下不为例。” 阮明姝哼哼唧唧背过身,当做没听见。 后半夜她睡得倒是香,不过她的睡相很好,趴在被子上,脸蛋睡出了一片潮红。 天刚亮不久,沈嗣就醒了。 床上多了个人,他也有点不习惯。 沈嗣穿戴整齐后回过头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默了几秒没有叫她起床。 等他洗漱过后,小姑娘还没睡醒。 沈嗣蹙眉,“阮明姝。” 低低的语气,不咸不淡。 床上的人儿好像没有听见,抱着被子还在憨甜的梦中。 沈嗣坐到床边,低垂眼眸看着她好似微醺的小脸,面无表情:“起床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