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害怕要紧,把手里的帕子扔给了他:“一方手帕,你喜欢就给你了。” 沈嗣又被她凶了。 他发现,阮明姝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生气,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耳朵敏感竖了起来,装得凶巴巴试图保护自己。 沈嗣看见手帕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他捡起帕子,“既然夫人慷慨相赠,那我就却之不恭。” 阮明姝又不是真的要给他,扭扭捏捏朝他看了眼:“这个帕子不是我的,明天要还给喜娘,你若是喜欢手帕,我的嫁妆里有,我可以卖给你,十两银子一条。” 沈嗣将手帕揣进衣袖,“你还欠我一锭金子。” 阮明姝的嫁妆里没有那两箱用来买凶.杀他的金子,她不敢带过来,瞧见那堆金元宝就心虚,只敢留在府里,出嫁之前,偷偷摸摸找了把铲子刨土,将箱子埋在土里,做好了记号。 “我…我会还你。” “怎么说话突然结巴了?” 废话。 还不是因为找人杀他被他逮了个正着这件事吗?! 弄得她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备受煎熬,活得十分战战兢兢。 阮明姝眼睫轻落,“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沈嗣反问:“为什么不娶?” 完了,她在心里想。 果然是要娶她来光明正大折磨她欺负她,叫她从此之后没有好果子吃。 阮明姝还记得沈嗣以前教过她一次怎么害人,悄声无息让亲生母亲害死自己的女儿,听着就毛骨悚然。 他又是刑部的狗官,刑讯逼供的手段没有上千也有成百。 一样样用在她身上,不出三天,她就要魂归西天。 阮明姝能伸能屈,“我承认以前我想杀你是我的不对。”她装作自己不怕他,实则小腿都在抖,接着往下说:“但你不是没死吗?” 沈嗣没想到她还是个逻辑高手,他啧了一声,“好像的确是如此。” 阮明姝说:“而且你是个宽宏大量的男人,何必因为一些误会斤斤计较。”说到这里,她故作大度,“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你如果有喜欢的小姑娘,想纳她回府,我绝无二话呢。” 听听她多贤惠,不吃醋不善妒。 阮明姝自顾自的说:“这件事不如就此翻篇,总是记在心里不好的。” 沈嗣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她的话,等到她说完,挑起眉梢,“你不提,我都要忘记我和夫人还有笔账没有算完。” 阮明姝磕巴:“什…什么?” 沈嗣嫌麻烦,随手扯下一条红色纱绫,动作干净利落绑好她的手,将她扔回床上,“夫人当时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我实在不敢忘。” 阮明姝装傻:“我说过吗?我忘记了。” 沈嗣微笑:“无妨,我记性很好,过目不忘。” 他退了半步:“这些账可以暂且不表,留到日后。” 阮明姝哦了一声,打了个困倦的哈欠,又摸了摸她空瘪瘪的肚子:“我想喝鸡汤。” “没有鸡汤。” “偌大的王府连碗鸡汤都没有吗?” “我问过你,你说不饿。” 沈嗣不会像她父母无底线纵容溺爱她,纠正一个叛逆期的小姑娘,软硬兼施,倒也不难。 阮明姝敢怒不敢言,黑心鬼第一天就想饿死她,无比歹毒,其心可诛! 沈嗣眼中没什么情绪,波澜不惊看着她:“以后饿了就说饿,不饿就是不饿。不要总是耍小孩子脾气,知道了吗?” 他说话一直都是温和平淡的语气,但阮明姝觉得他比她父亲还严肃。 阮明姝不情愿也得答话:“知道了。” 她最不喜欢听训,扭过身体不再理他,等男人解开她手腕上的红绸,她立刻就往被窝最里面钻,用背影对着他。 沈嗣蹙眉:“起床,你脸上的妆还没洗。” 阮明姝闷声道:“累了,要觉觉。” 沈嗣:“……” 男人沉默了一阵,转身去外边让人打了盆干净的水进屋,他拿着拧干后的湿毛巾,强硬把埋在被子里的小姑娘抓了出来。 她脸上的妆蹭的有些花,神情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发红的眼睛湿漉漉的。 沈嗣捏起她的下巴,一言不发帮她擦拭脸上的残妆,不多会儿,一张漂亮清纯的脸庞映入眼底,皮肤如瓷似玉,细腻雪白。眼睫毛颤颤的,轻轻落在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他说;“好了。” 阮明姝瓮声瓮气:“再擦擦,要洗干净。” 沈嗣很欣赏她这种拿他当狗使唤的勇气,气得发笑却什么都没说,沉默帮她又擦了遍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