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起起伏伏的。 阮明姝扭紧手里的帕子,绷着脸冷不高兴的说:“不用你的恭喜。” 张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生什么气?” 阮明姝牙齿都要咬碎了,还得硬要装作自己半点都不介意他提起这桩婚事的样子,“张玠,是自己你眼神不好。” 倒是也有几年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大名。 如此理直气壮、蛮横无理的叫他。 家逢变故,张玠身为长子嫡孙,自是要撑起门楣。当初他也是咬着血泪才从深渊泥潭里爬出来的。 这两年在朝堂里手段并不算温和,从大理寺再到刑部,手里也因私仇杀过不少无辜的人。 立了威,旁人自会敬你畏你三分,待你客客气气。 也就阮明姝还会如此叫他。 张家没有出事之前,张玠就觉得阮明姝长得很漂亮,蠢点也没关系,并不指望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娶回家后,乖乖在家当个漂亮的花瓶,未尝不可。心眼太多的,反倒叫人觉得累。 张玠从小就喜欢捏她的脸,明姝妹妹小时候就生得粉雕玉琢,冰雪可爱,不仅脸上的肉软软的,骨头摸起来好像也是软的。她不仅软,闻起来也香。 当初侯夫人前来张家退婚,他心中虽能理解,却也并不是半点怨恨都没有。 阮明珠更是连半句哄骗他的话都不肯说,乌黑的眼珠里满是真诚,慢吞吞同他讲道理,说她是不会跟着他吃苦的,罪臣之子也配不↑她尊贵的身份。 张玠又气又觉得无奈,好像她一向都只会说实话。 不会撒谎,也不怕他日后会报复她。 阮明姝不想再和张玠争执,她看了眼陆衍,依依不舍迈过门槛进了院子。 阮明姝没有急着回屋,而是带着春枝悄悄藏在陆衍回小院的路上。 长廊外的拱桥旁种着腊梅,雪意悄然吞没梅花绽开的枝头。覆雪的枝头,迎着寒风打晃。 天气还冷,阮明姝在外头站了片刻就被冻得想回屋子里,她搓了搓泛红的手指,远远瞧见陆衍的身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砖面结了层薄薄的冰,余下尚未消融的雪碴。少女跑得匆忙,脚底的绣花鞋打了个滑,她栽进了男人面前的雪堆里。 阮明姝涨红了脸从雪堆里爬起来,手摔疼了,膝盖也摔疼了,她忍着疼,眼巴巴看着陆衍问:“你和阮青萝去骑马了吗?” 她的发丝上还落了雪。 陆衍的手指动了动,硬是忍了下来,五指蜷缩藏在身后,声音也有点紧绷:“嗯。” 阮明姝的裙摆沾了融化了的雪水,半透半湿,她嫉妒的面目全非,声音闷闷的:“我也会骑马。” 陆衍沉默,这位大小姐骑马身边没有三五奴仆伺候也是不成的。摔不得碰不起,身体娇贵,处处都要小心。 阮明姝见陆衍不理他,抿了抿唇,“我手摔疼了。” 掌心被冰碴蹭的微微发红,湿漉漉的圆眼睛巴巴看着他,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好像在特意等着他来哄。 陆衍薄唇微抿,扣紧修长的手指,指尖隐隐发白,他用疏离的态度说:“既知疼痛,阮姑娘下次走路不要再如此莽撞。” 他不仅不哄她,竟然还教训她? 阮明姝心里难受,委屈的要命,“我膝盖也疼死了。” 她红着眼,一半是被疼出来的,一半是被他气出来的,“陆衍,你为什么对阮青萝那么好?难道我没有她漂亮吗?还是我没有她聪明?” 阮明姝觉得喜欢一个人也真的是太烦了。 陆衍如果长得丑一点,她肯定头也不回,根本不会来烦他。 可是…可是…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他读书还厉害,不像她从小念书就被老师点着脑袋骂。 十七岁就考中了探花,这得有多聪明啊? 阮明姝不仅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还喜欢聪明的人。她实在不想和蠢货打交道,费心劳神。 陆衍垂眼,落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万千情绪,紧绷的侧脸透出几分隐忍,他咬着牙,“阮姑娘自重。” 陆衍真的不想再见她。 她比暖日里的海棠春色还要楚楚动人,貌美纤弱。 陆衍自幼被管教严格,读书亦是刻苦,母亲从不许他在帐中胡来,要他往后娶个贤惠端庄的妻子,他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妻子需得聪明伶俐,稳重得体。而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娇滴滴大小姐。 这不是阮明姝第一次在他面前吃了冷脸,她泪眼灼灼的模样相当的可怜,跺了跺脚,“你眼神也不好!” 阮明姝不管,喜欢阮青萝的男人都是眼睛瞎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