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再看看城下乌央乌央的人马,眼睛似乎有点花。 迟勋接过圣旨打开一看,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明明皇上给你我的圣旨是拦住秘书令大人哪!” 苏浅浅笑着看着两人,并没有打算计较两人的错处,“两位大人,开城门吧。” 孟林与迟勋将圣旨看了好几遍,只字不差,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但圣旨已宣,只好下令开城门放行。况且方才所作所为,若令得苏浅细究起来,怕于自己十分不利,她此时既然不究,还是早早放走的好。 却听袁靖一声轻喝,“且慢!” 两人齐齐看向他,眸中有些怒色,今日被他多番出言顶撞,已经是怒不可遏,如今放行了,他还要纠缠,真正令人火大。“袁靖,你还有何事?”迟勋怒道。 苏浅笑看了一眼袁靖,“我先进去了,晒死了。你的事自己搞定吧。”她轻声道,弯身钻入了车里。上官陌伸手将她揽入胸前,在她太阳穴上揉捏了两下,对莲儿道:“给你主子倒杯水来。” 莲儿忙找出茶杯,拿出水囊倒了一杯水递给苏浅。上官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丸药塞进苏浅口中,苏浅顺从的吞下了,也不问是什么药,喝了一口水送下,只觉灵台立时清明,再不觉烦躁萎靡。 “什么药?这么灵?”她笑问道。 “自然是好药。”上官陌浅笑,就着她的手把她喝剩的水喝了一口。“清云山的泉水?”他挑眉。 苏浅笑着点点头,将杯子递给莲儿,窝在上官陌膝上小憩。上官陌修长的手指在她太阳穴轻揉。 帘外袁靖无视孟林与迟勋的怒意,笑道:“两位大人,方才说的话与圣旨可是不符呢。” “那又如何?”迟勋怒道。 孟林斜瞅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句“莽夫”,他将视线转向袁靖道:“城门已开,既然秘书令大人和袁侍中急务在身,就赶紧进城吧。” “不急,反正也耽搁了这大半日了,不差这一时半刻。”袁靖悠悠道。 “袁侍中这是何意?耽误了行程皇上可是要怪罪的。”孟林皱眉,虽然怒火中烧却隐忍着不露声色。 袁靖笑道:“假传圣旨可是杀头大罪,袁靖是想问问两位大人怎么说。” 迟勋怒道:“袁靖,你说话谨慎!我们何时假传圣旨了?” 袁靖嘴角一扬,“圣旨上说秘书令大人奉命募集十万新兵前往边境援救若羽公主与辰皇子,及越世子与铮世子,所过之处,官员相宜行事,不得阻拦。两位大人方才却斩钉截铁说这十万人不可放出城,不知算不算假传圣旨呢?” 迟勋一噎,怒道:“皇上的确是如此说,若不信,你可以进宫去问皇上!” “尚书大人是说皇上出尔反尔,嘴里说一套,圣旨上又说另一套?”袁靖笑道。 “袁靖,你不要信口雌黄,本官何时那么说了?”迟勋怒的一甩衣袖,恨不能飞下城楼劈了袁靖,被孟林一把拉住。他转头看了一眼孟林,“左相,让我下去劈了这欺人太甚的黄口小儿。” 孟林按住他的手,对袁靖道:“袁侍中还是快快走吧。不要和武夫一般见识。” 袁靖一笑,道:“孟相,十万人自昨夜在军机营外报名参军,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就算是走也走不动了。我就算下令让他们走,他们怕也无力执行命令。” 孟林忍着怒气,道:“本相命人支锅灶做饭,你让十万兵丁进城饱餐一顿再走吧。” 袁靖一笑,“孟相,此去边境四五千里,一顿饭又岂能坚持到边境那么远?” “你坚持到哪里关本官何事?那是你自己该解决的事!你少在那里讹诈!”兵部尚书迟勋怒吼。 “迟尚书,圣旨说所过之处,官员相宜行事,也就是说所过之处的官员要襄助新军,怎么能是下官讹诈呢?迟尚书给下官扣的帽子可都不小啊。袁靖担当不起,怕是要回云都向皇上讨个公道呢。”袁靖轻笑。 孟林强扯出一抹笑来,道:“袁大人莫怪,迟尚书不过是说笑,岂可当真。十万人的粮草稍后就送到,容迟大人去筹备,你们先进城歇息吃饭吧。”他只怕再说下去会被袁靖扣上更大的罪名,到皇上面前也有理说不清,毕竟圣旨的事还是一团雾水,不知是如何被换成了那样一道圣旨呢。 见好就收,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