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送到了苏浅面前。 苏浅将一双玉佩拎在手心,打眼观瞧。只见那两枚玉佩如婴儿拳头般大小,清透如水晶,一只玉佩的里面是一只翱翔于空的凤,另一只里面是一只翱翔于空的凰,皆是自里面天然生成,栩栩如生,仿佛活在里面一般。 凤与凰皆是如鲜血般的绯红色。 苏浅眼里心里都是笑意。 真是打心眼儿里无限喜悦。 她看了片刻,将那枚凤佩系在自己腰间,又端量一番,爱不释手。又将那枚凰佩拿起,仔细系在了上官陌的腰间,将他原先佩戴的一枚紫玉解了下来,系在自己另一侧腰间。左右看了看,很满意的笑了。“你送我天下至珍的软兵器烈火锦,我也总该有点表示才是,来而无往非礼也。这凰佩就送给你了。”她笑道。 上官陌任由她动作,如玉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宛如春花灿烂,晃花了一众人的眼睛。 楚渊看着他们两人,脸上表情忽而温凉。 楚子忌眯了眯深邃的眼眸,道:“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晓得,这双玉佩乃是鸳鸯佩,是楚国皇室不外传的至宝。” 苏浅呲牙一笑,道:“皇上大舅舅,凭它什么至宝,也不过是有价值的死物,您既然已经送给了浅浅,便说不得这是楚国皇室不外传的了。浅浅自然晓得这是鸳鸯佩。浅浅此生要么不嫁,要嫁就只嫁他了,您说这凰佩不该给他么?刚才我不是说了么,这凰佩是要给您的外甥女婿的,您的外甥女婿既然是他且也只能是他,那这凰佩也就只能属于他了。”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丝毫不觉得一个大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种男女婚嫁事情有什么不妥。包括她舅舅们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她的话语震住。 这女子眼中根本不知道礼教是何物。 楚子忌挑了挑眉,道:“这男女婚嫁岂是你一个孩子说了算的?总该问过你父皇母后才行。现在就把玉佩给陌皇子,是不是早了点?” 苏浅不以为意的道:“不早了,我都早过了婚嫁年龄,如今他们巴不得我快快嫁出去。上官陌是天下第一公子,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他们若是还不满意,这天下也就没有能让他们满意的男子了,我就只能一辈子做个老姑娘了。”一挑眉:“舅舅是希望我做个老姑娘,老死苏国皇宫?” 楚子忌纵有天大的不悦,也不能再说什么。脸寒了寒,扯开话题道:“梦儿如今昏了过去,太医可曾去看了?” 一名太医跪拜在地,道:“回皇上,已经诊治过了,不过是累得虚脱,休息一下便好了。” 楚子忌摆摆手,太医退了下去,他道:“内务府有一匹天蚕丝雪花暗纹锦,天下仅此一匹,今日就赐给梦儿吧。” 楚子恒代替楚梦谢了恩。 “陌皇子,你想要什么赏?” 上官陌清浅一笑道:“赏赐就不必了,刚才苏浅也说了,这只凰佩算是楚皇送给外甥女婿的,这个,就算收了楚皇的礼了。” 楚皇说的是赏。他一国皇子,自然不能接受别国的赏赐。这拒绝是委婉的说法罢了。 楚子忌也不再纠结此事,又看了一会子歌舞,陪众王爷大臣闲聊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近子时,起身道:“天色已晚,朕也乏了,明日还要早朝,各位兄弟臣工都散了吧。”又看向苏浅与上官陌道:“浅浅与陌皇子随朕回皇宫住吧。” 苏浅打了个哈欠,拍拍僵硬的脸道:“今日一日赶了千里路,又看了这大半晚上的歌舞,实在是折腾不动了,今晚就在三舅舅府上歇了,明日再去皇宫看大舅舅您去。” 楚子忌点点头,随便应了一声,转身随仪仗往画船而去,众人皆都跪拜相送,态度恭谨。上官陌与苏浅坐在位置上不曾起身,苏浅摆摆手,道了声慢走。楚子忌似笑非笑瞅了一眼苏浅,骂了一句懒丫头。 楚渊迈着轻缓的步伐,从二人身前走过,看了一眼苏浅,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疲惫,却掩不住隐隐的光华,清绝潋滟。轻叹了一声,道:“凤凰不但是天下最尊贵的鸟,更是最忠贞的鸟,但愿你们好好珍惜。” 他话里有话一语三关,告诉他们惜人惜情惜玉,个中意思,由着二人去琢磨去。 上官陌轻笑了一声,声音极淡:“不劳楚太子记挂。”他并没再说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此生只此一人的话向楚渊及世人证实他对她的爱,那些话他无须说给任何人听,他的心他的情只需她一人了解即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