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中意的师者不成?” 陈祗脑袋点得飞快:“正是,我久闻襄阳庞德公、沔南黄承彦,寄居于襄阳的颍川阳翟司马德操,皆为才学知名于世的智者,其中庞德公之名,更是天下皆闻,刘荆州数辟而不就,一意怡情于乡野,诲人子弟,心生倾慕。还望叔公能助孙儿一臂之力。” “好小子。”许靖拈须笑道:“怪不得,你给老夫的来信之中提及屡屡庞德公,这会子又说这番话,怕是汝早就谋算了老夫吧?” “嘿嘿,孙儿岂敢,不过,孙儿听言,叔公与那庞德公一见如故,曾抵足而眠,秉烛夜谈,情谊非浅,所以,希望叔公能,嗯,您也知道,孙儿虽在江阳稍有薄名,可实际上在学识上,缺显浅薄,若是叔公不荐,怕是孙儿连庞德公的门宅都进不了。”陈祗很是厚皮实脸地道。 尹默也跟自己谈论过荆州那些负盛名的学者,其中,他最为推崇的乃是司马德操与宋仲子,此二人在古文经学上的造诣更是赞口不绝,不过,他倒是不怎么看好那位庞德公,总觉得那位老先生不过是因为襄阳庞氏乃荆襄大族,虚名之辈尔,因为,尹默这次不仅仅是去求学,还起着求官任职的心思,所以对于刘表对庞德公的评价,他总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陈祗身为穿越人士,自然知道这位庞德公在教育事业上的成就,其弟子之中,最负盛名者:诸葛亮与庞统,而司马徽“水镜”、诸葛亮“卧龙”、庞统“凤雏”皆庞德公语也,此人知才善诱之名,虽然目前不显,可日后诸葛亮等人发迹之后,才会受诸人所知。 “呵呵呵,老夫哪里不知你那点鬼心思,看看这是什么?”许靖笑着从袖中取出了一方一般用来装信笺的木匣,交到了陈祗的手中,陈祗哪里还不明白叔公的用意,大喜之下,跪伏于地:“多谢叔公厚待孙儿。” “起来罢,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我那故去的侄女的面子,再说了,这两年多来,汝之作为,老夫皆看在眼中,呵呵,小小年纪,便已懂得筹谋全局,倒是远超老夫之预料,我那侄女,能有你这样的孩儿,足可瞑目矣。”许靖扶起了陈祗,拍了拍陈祗的肩膀,很是感慨地道。 “叔公……”不论是前世,又或者是令生,陈祗对他早逝的娘亲都没有什么印象,可越这样,越容易让他伤感,特别是叔公此言,更是让他这个已经在心理上完成成年的大好男儿,亦不由得双目泛红。 看到了陈祗的表情,许靖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表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地插开了话题。“汝加冠之后,既往中原,若是有暇,可与见一见你那几位舅父,替老夫也捎个口信,另外,既邀法孝直于府中, 就该多多结交才是,这样的人,虽然对天性凉薄,然却重朋义,日后,或能得其助也说不定。” “是,孙儿一定谨遵叔公子教诲。”陈祗已然恢复了袒然自若之色,恭敬地答道。 -------------------- 窗外,蝉鸣声声,白色的云彩,也像是让骄阳榨干了所有水份一般,无力地在天空轻悬着,原本肥绿的树叶,似乎也挤干了最后一丝水分,绿的干巴巴的。 别院的一个侧室里,赤脚袒身的表弟爨昆,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把摇椅上,饮了一大口鲜榨果汁,舒服地打了个冷战,回过了头来,又见自家阿姐呆呆地坐在那案几之前,手里提着管笔,痴痴地望着桌上那早已写满了字句的白纸,时不时又落笔写几个字,眉宇之间一会喜,一会嗔,一会愁,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演一副无声的戏剧一般,白生生的莲足不着寸缕,斜在榻外微微地晃荡着,犹如是那白玉雕琢的器件,眩目之中,让人觉得心痒。若是陈祗在这,说不定会根据花蛮儿的表现,唱上一曲《独角戏》也指不定。 看得这位爨昆不由得连连摇首,放下了竹漆杯之后,背起了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阿姐花蛮儿的跟前,照着那白纸上所书的字句吟诵了起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阿姐,你还口口声声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