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笑,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嘲弄,“也许几天也许半年到一……” “如果我的记性没出差错的话,令甥应该前两天才收到上元学宫的录取函,”齐博伦满脸歉意地打断安王的话,“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令甥打算放弃辛苦考来的成绩就这样跑到外面去散心。” 安王面色微变,看着齐博伦英俊面庞上那佯装出来的惊讶和困惑,真恨不得丢掉自身的皇族风度对其报以老拳。 “王爷,鄙人也是做父母的,自然能够了解做父母的心情,”齐博伦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的继续往下说,“韵……定北侯夫人从北疆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总不会……连儿子的入学仪式都不参加就离开吧。”齐博伦又把安王刚才说的那句‘千里迢迢’还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摆出一副三顾茅庐的架势,坚称除非见到安灵韵,正式向她为儿子齐修玮所做的事情郑重道歉,否则绝不启程返乡! 安王看着他满脸坚决的模样,眼中闪过狠戾,嘴角却输人不输阵的也勾出一个微笑,“本王的妹妹向来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本王也是为了你儿子好,才在你们过来的时候特意让王妃把他们带到别处去散心,没想到……没想到齐家主还真是个讲原则的人,居然要坚持让本王的妹妹出上那么一口恶气,”安王端起茶杯做出送客的姿态,“既如此,齐家主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过两天再来安王府走一趟吧——本王保证,你来见到定北侯夫人和本王的外甥。”说这话的时候,安王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直躬身垂脸站在齐博伦身后的齐修玮一眼。 从安王口中得到准确会面讯息的齐博伦也不打算死缠烂打,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向安王告辞。 安王神情冷淡地一端手上茶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恕不远送。 齐博伦就这样笑着退出了安王府的会客大厅。 齐博伦离开后,安王坐在主位上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毫无征兆地猛然扬手一挥,那写着‘百川齐家进上’的红艳礼单就和半盅尚未喝完的茶水在他脚下的地毯上滚作一团。 安王眼神漠然地注视着地上已经不复红艳精致的礼单,嘴角勾起一抹冰寒蚀骨的讽笑,“既然这么的想见本王的妹妹,很好,本王就成全你——看你到了她面前,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得意!”想到已经因为忘情丹而把齐博伦忘了个干净的妹妹,憋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安王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个颇有几分快意的微笑。 好不容易从安王嘴里套到一句准话的百川齐家当家家主可谓是心情大好。 只是这份好心情很快就被他满脸愤懑的儿子给破坏了。 他们前脚才刚踏出安王府的红漆大门,后脚因为被废元核而整个人都显得阴郁消瘦无比的齐家少主齐修玮已经满脸愤懑和仇怨的开口了,“……父亲,您为什么执意要和赵廷凯那个狗东西和他的□□娘赔罪?!明明是他先废了我的元——” 噼啪! 已经翻身上马的齐博伦直接一鞭子抽到了自己的嫡长子身上,“不是他‘先’废了你的元核,而是你‘先’抢了他的灵物!” 齐修玮脸上瞬间闪过狼狈。 齐博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一鞭子抽倒在地的·如同臭虫一样·瘦弱不堪的嫡长子,眼睛里一丝怜悯都无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地说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你那两个庶弟都不如!” 齐修玮的双眼因为齐博伦的这句话而猩红一片。 “给本座滚回百川府去,本座不想在京城再看到你!” 齐博伦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有两个护卫小跑过来钳住了齐修玮的胳膊。 齐修玮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不愿意给人赔罪吗?那就给本座滚回百川府好好反省去!”齐博眉心紧锁,直接对着那两个牵制着齐修玮的护卫道:“传本座的命令,着人即刻把大少爷送回百川府,本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