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沈溪心里还憋着那股火,一路走得飞快,十九层的楼她走上去中间甚至都没有停歇,一鼓作气就上去了。 反倒是跟在她后面的沈淙差点累得厥过去。 要知道,她们刚才已经上上下下三栋楼了啊! 到家之后,一进门沈溪就红了眼圈。 看到她这个样子,家里人全都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父别看平时和女儿呛声呛的厉害,可看大女儿出去这一趟竟然哭着回来了,那也不愿意。 他说着话就站直了身子,面孔绷得紧紧的,一副要去跟人干仗的架势。 他都说完了这句话了,沈淙才挪着步子终于走了回来。 她一只手扶着鞋柜,一只手捂着胸口,喘的跟个老太太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爸爸这副架势,沈淙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冲着老爸一个劲儿的摆手,却根本接不了他的话。 沈溪这会儿也缓过来劲儿了,她冲沈父说:“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有点生气。这边的人真是没意思,爸,等天气好点了咱回小区吧,不想在这儿待了。” 听女儿这么说,沈父至少知道她没什么事了,这才放下了心。 顾恺这时候则已经走到了妻子跟前,接过她脱下的羽绒服,然后帮她换好了拖鞋。 还伸手一直帮她捋着背。 姐妹俩换过家里穿的衣服后,全都回客厅坐下。 她们转着一圈下来用了这么长时间,这实在是超出了两个人之前的想法,以至于到这会儿俩人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知道她们冻得够呛,谁也没提让她们去餐桌前吃饭的话。 顾恺把小茶几端到了炉子跟前,俩人一人搬了个小板凳对面而坐。 程茹给俩女儿一人盛了一碗红枣紫米粥,还把一直放锅里温着的小花卷还有切好的蒸肉糕端了出来。 因为家树现在也知道空间的存在了,家里人吃饭反倒少了一些顾忌,以前不好解释的东西也敢往外拿了。 以至于今天早上的饭菜质量直线上提。 俩人喝了热乎乎甜滋滋的稀饭,吃了香喷喷的肉糕,最后还一人吃了一小块家树递过来的,烤得冒着蜜水的红薯。 肚子饱了,心情也终于变好了。 沈父一直到这会儿还在惦记着大女儿的情绪,坐在一边一直陪着,同时还时不时的小觑一下她的脸色。 直把沈溪看得哭笑不得。 她将稀饭碗放下,这才对父亲说:“爸,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刚才转了这么一圈,看了好多事心里有点不好受。我觉得这边的人和小区的不同,他们太冷漠了。” 沈溪也不是那种在蜜罐里泡大,没有见识过人间百态的人。 相反她在国外生活了将近十年,从一个学生成长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中间也吃了不少苦。 可以说,至少在末世之前,沈溪要比妹妹沈淙成熟的多。 但末世后这几年,她一直生活在小区,那里的环境和外边完全不一样。 再出来后看到这□□裸的厮杀搏斗,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爸,妈,你们没出去不知道,三号楼那一家,就是我昨天回来跟你说过的,两口子带一个女儿的。我刚才去,你们猜怎么了?” “怎么了?”程茹追问。 “那女孩儿她妈上吊了!” “上吊了?!”程茹手一哆嗦,手里拿着的托盘直接掉在了地上,里面放着的几个玉米棒子顿时在地板上滚了起来。 沈溪点了点头,眼泪一个没忍住流了出来。 “怎么就上吊了啊?为什么啊?” 这下不光程茹惊讶,老爷子和沈老头也都凑了过来,三个老人脸上都露出了痛惜的表情。 顾恺和家树朝后错了错,离开了聊天的现场。 显然他们之前去送驱寒汤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只是两个人应该是担心老人们知道了心里难受,所以回来并没有说。 “他们家没有什么冬天的衣服,只有两个薄毛毯,一床薄被子。全家最厚的衣服就是一件雨衣。 那个女的身体不好,平时都是她男人出门打工挣钱养活他们三口。 她和她女儿在家,有时候能接点政府派发的手工活,但大多数时候接不到。 这忽然下雪,她男人也出不去,而且太冷就算是外面有活也没法出门。 她昨天晚上发高烧,她男人和女儿陪了一晚上,据说早上才睡着。结果等这俩人醒了,发现她把自己吊死在厕所了。” 沈溪说到这儿,难受的停顿了好久,实在是有点说不下去了。 可她不说大家也明白原因,肯定是这女人觉得自己是家里的负累,不想让丈太为难,然后就选择了自我了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