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的人,我们会给发一个健康证明,凭借证明每天可以正常出入小区。 但隔离区内的人员,包括疑似人员非批准绝对不能外出,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容商量!” 看老曹还要跳脚,医疗队长转头看向了工作组组长:“小区确实有困难,我觉得政府也需要考虑一下群众的需求。 除了隔离区,疑似人群的粮食咱也得帮忙申请申请,不然就是在制造安全隐患。” 这位医疗队长年龄不大,看上去学究气很足。所以他不是很懂得说话的技术,说出来的话直通通的,听的人只想蹿火。 可真冷静下来,又能够听出他说的都是实在话。 那工作组组长被他一句:“不然就是制造安全隐患”气得额头上的筋一跳一跳的。 接连吸了好几口气才说出来了一句:“你知道咱镇上现在有多艰难吗?一百多口人,一天要吃多少粮?还一吃就是一个月!这会给镇上制造多大的压力,你了解吗?” “我不了解。我就了解一点儿,甲肝病毒是通过消化道传播的。与病人共用餐具,一起上厕所,甚至前后脚上厕所都有可能被传染。 这些人一旦去了镇上,就咱们现在镇子的卫生条件,谁能保证不会大范围传播? 一旦传播,引发大面积疫情扩散,这个压力,这个责任对镇子来说可比一天吃多少粮更难承受!” 医疗队长这话,说的别说工作组组长,连老曹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口。 老曹憋闷极了,在板凳上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脸朝着外面开始努力的吸气。 可见情绪已经到了马上就无法控制的地步。 工作组组长的表情也愈发的凝重。 他将手伸到了口袋里,在里面摸索了半天又无奈的重新拿了出来,下意识的在衣角上搓了搓。 看得出他是想找烟,可口袋里根本没有。 好一会儿他才说了句:“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回镇上汇报。” 将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医疗队的队长也面露疲色,他点了点头:“我也得回去,一起走吧,都得回去汇报。 不光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这些人要用不少药呢,这药从哪儿来?镇医院也没那么多存货。” 他俩说着一起站了起来。 这时候顾老爷子终于说了话:“那健康的人明天可以正常出工了?除了健康证,别的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那两人像是这时候才忽然想起老爷子和沈淙的存在,之前吵架时完全把他们俩给忘了。 医疗队长连忙说:“可以的,没什么特殊要求。就是你们平时与疑似人群接触的时候记得保持适当距离,然后平时要多注意个人卫生。别的也没什么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那让你们的医生去跟大家讲一讲吧,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了,最好能让人们都先回家。全聚在广场上,大家心里都不安静。” 队长答应了一声,然后望向工作组组长:“一起去吧?去跟大家说一说?” 组长同意了。 这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老爷子走到了老曹跟前,安慰的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比起这些外来人员,其实此时压力最大的还是小区的领导。 小区闹成这样,人心惶惶,大家的目光自然全都聚焦到了自己的领导身上。 谁都希望能够从自己人这里得到信心。 可实际上,老曹本身又何来的信心呢? 虽然现在小区的业主每人每天都会按比例上交干粮,可总共才实施了几天,那粮食根本没收上来多少。 真要有点什么事儿,支撑不了多久。 这其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劳动力们都被圈起来了,可该干的活儿一点没少,还增多了。 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粪便处理,这些根本不可能全都指望医院的人。 人家最多就是负责治疗,后勤工作肯定是要由小区的人来做。 一百多号人,别的不说,吃用的水要多少?谁去提? 垃圾处理,谁来搞? 而且和他们接触还牵扯到一个会不会感染的问题。 这让曹洪敏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派活! 还有,就算是他能派,干这些活用的劳动力从哪儿来? 这可不是老人孩子干得了的。 那么多水,那么多垃圾,他们弄都弄不动。 但再占用劳动力的话,那其他人的日常生活又要怎么办? 多少老人孩子都靠家里的年轻人出去挣饭回来贴补一口。 他越想越糟心,越想越有想要撂挑子的冲动。 小区的领导都是大家推举出来的,本来就是出白工。 除了会被人更尊重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实惠。 他以前在物业部做主管,每个月还有工资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