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拼。 这几个人被这一词典砸完之后都停了手,看着顾飞。 顾飞也没再说话,过去把词典捡起来,在裤子上蹭了蹭灰,放回了书包里。 蒋丞这时也松开了地上那人的腿,站了起来。 “你他妈……”挨了一词典的那个瞪着蒋丞不知道想说什么,但话没说完就被蒋丞打断了。 “还有什么事儿么?”蒋丞问。 站着的坐地上的同时都愣了,没人说话。 “没事儿我走了。”蒋丞转身过去捡起了书包,拎着就往街口那边走了。 “你认识他?”有人问了顾飞一句。 顾飞看了他一眼:“散了吧。” 疼。 全身都他妈在疼,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了。 蒋丞咬着牙,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费劲。 但是挺爽的,像是跑完一个全马似的,又酸又疼又发软,但喘气儿都是通透的,吸一口气能一直凉到肠子。 李保国到底是为什么挨打,他本来是想问的,但打完这一通之后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么活着的,就这么匍匐在地上活着,无论是他还是李保国自己,都无法改变。 很泄气,也很无望。 烦躁,痛恨,都源自于这些。 他并不是个多么伟大的人,他并不想拯救谁,也不想改变谁,他只想着这个人是他亲生父亲,他没办法抹掉这一点,那么就努力适应。 但他可以努力适应李保国的粗俗,他的邋遢,他的直男癌,他的牌瘾,他的酒瘾,却发现李保国呈现出来的并不只是这些,还有太多他无法适应也接受不了的正一点点地展现在眼前。 偷东西,被人在街上打得满地滚。 还有什么,还有多少? 身后有人吹了声口哨。 不用转头他都知道是顾飞,于是他就没转头,转头脖子会酸。 “去医院看看吧。”顾飞在后面说。 “不用。”蒋丞闷着声音说。 “打个赌怎么样。”顾飞也没追上来,还是跟在后头。 “什么。”蒋丞说。 “你肋骨断了,”顾飞说,“去检查一下,断了你帮我写一星期作业,考试的时候让我抄,没断的话我请你吃饭。” 蒋丞停下了。 顾飞走上来跟他并排站着:“是不是断了?” “不知道,没断过没经验,”蒋丞扫了他一眼,“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总断?” 顾飞笑了起来:“我刚就该让那人把你脖子踹断。” “刚谢谢了。”蒋丞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