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经不是雍亲王了,不过是个清凉寺的居士罢了。 良久,茶碗里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了,四爷缓缓地翻开了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热的那个荷包。 苏培盛听到了纸张的声音,下一刻,毫无征兆地,四爷喷出了一口鲜血,苏培盛疾步上前,四爷已经从椅子上瘫软下来了。 “主子,主子,来人啊,去告诉王爷,请太医!” 府上的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了,所以,林大夫是不是还在府上做供奉,也就无从得知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缩小了,放在如今的雍亲王府,自然也是适用的,有了新的主子,那么老旧的下人自然也会被主子身边的亲信所替代。 所以,苏培盛只能惊动了外面的人。 听着急匆匆地脚步,苏培盛这才使出了全力,将自家主子从地上半扶半抱了起来,然后,一堆人,闯了进来。 打头的,自然是惊慌失措的雍亲王,后面跟着的,竟然是背着药箱的林大夫。苏培盛将那被血浸湿,红红黑黑的纸条塞进了自己的靴筒里,然后才浑身有些发软地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林大夫已经开始替主子施针了,苏培盛站在林大夫身后,用只有自己和主子俩懂的眼神,交流了一番。 然后,四爷,早就千疮百孔地四爷,释然地停止了呼吸。 瞳孔涣散,面部僵硬,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远看过去,似乎是睡着了一样。缓缓来迟的太医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当然了,迎接他的,自然是狮子一样狂躁的雍王爷的一脚。他觉得,这些死奴才,若来的更快一些,阿玛定然不会去了这么突兀。 还有一个让他愤恨之人,便是一直在阿玛身边伺候的苏培盛了。这死奴才,简直该死。 不过对上他无悲无喜的眼神,雍王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萎、了。是呀,到底该怪谁?似乎谁都该怪,似乎又谁都怪不着。 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是不是? 雍亲王府,再一次地插起了幡灵,人人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弘时阿哥,大格格自然是最为伤怀的。 大格格的日子过的不错,可她最为怀念的还是王府的日子,离开了王府,才会知道,自己的根就在这里。 皇帝打发了八爷、九爷,宗人府的宗正,雅尔江阿协同内务府副总管,几位大人前来协助雍亲王府置办丧事。 作为奴才,苏培盛自然是没有资格去灵堂的,哪怕是烧香祭拜一番,那都是不可能的。皇家的丧仪,自然是有严谨的各种讲究规矩。 已故的雍亲王藏于皇陵,于先帝的陵墓不多远的地方,可并没有于四福晋合葬,这是四福晋的遗愿。 至于规矩,自然是可以改的,规矩约束的是其他人,并不能约束皇帝本人不是。所以,敦和帝很是痛快地答应了,四嫂既然不想,那就算了吧。所以,四福晋的骨灰,去了哪里,就成为了另一个谜团。 不过,作为主子身边的近侍,苏培盛却是知道的。是呀,这是个秘密,如何能从自己这个出家人的口里传出去呢? 四爷入葬之后,苏培盛便想王爷求了去守陵的活儿,雍王爷穿着素淡的常服,闭门守孝,眼神悠远,良久之后,点头应下了。 苏培盛很是满意,于是,他对着王爷,透露了一个准备自己带到棺材里的秘密,弘时阿哥一脸震惊的表情,愉悦了苏培盛,也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这般沉甸甸的秘密,还是要有别人分担,自己才不会被这种事情压垮啊!这样真好,将来,自己可以毫无负担地在皇陵过清冷的日子了。 不过,并不孤单就是了,那里,有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还有个教导了自己很多的师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