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走,常同不得已,只得吩咐两个侍卫将程节度使端了出去。 看着关紧的殿门,程彦昭感觉到了头顶一阵凉意,仿佛这一刻头发都已经不在了。 他千里迢迢回到京城,没吃到赐宴,没受到夸赞,却被贬去了建国寺。 呜呜呜~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程彦昭一路被护送出了宫门,连同赏赐的箱子丢上了马背。 程彦昭迷迷糊糊回到家中,殿前司早就去程家报了信。 程家大门一开,程彦昭见到母亲就要扑过去述说委屈,却瞧见父亲手里拿着棍子迎上来。 “你这个不肖子,”程老太爷道,“程家这么多年,没想到出了一个奉旨出家的子孙,想方设法给我将这袈裟送回去,否则……你就别进家门。” 第五百零九章 番外 求亲 程彦昭(四) 程彦昭牵着马走在京城的长街上,头顶有雪花簌簌而下,很快他头上、身上都被雪花遮盖,再这么走下去,整个人都像是被埋在雪堆里。 程彦昭抽了抽鼻子。 手被冻僵了,腿也被冻麻了,没想到京城比边疆更寒冷,看着街面铺子前一盏盏红灯笼,快要过年了,他怎么感觉不到一点的喜气。 他不是应该坐在宫中吃赐宴吗?就算没有宫宴也得有家宴,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程彦昭肚子“咕噜”一声响,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突然想起为了进宫庄重一些,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佩戴,包括他的钱袋子。 不过还好,有家将跟着。 程彦昭忽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他被撵出家门的时候,身边的人也都被父亲扣下了,怪不得他感觉到有些异样,原来这一路一直都是他牵着一匹马独行。 程彦昭转身看过去,风雪里他自己,地上也只有他和马儿的脚蹄印。 程彦昭抖了抖头上的雪,却一阵风吹过,树梢上的积雪“啪叽”一下,掉在他额头上。 有家不能回,身上还没银钱,虽然说可以投靠旁人,但他这副模样,怎么好意思见京中的兄弟? 程彦昭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脑子里光亮闪过,总算知晓自己该去哪里了。 半个时辰之后,程彦昭出现在建国寺。 “师伯。。”建国寺的小沙弥向程彦昭行佛理。 师伯?程彦昭心里一抽,所以宋羡不是与他玩笑,就连建国寺的人都知晓,他将要剃度出家了?而且是拜在主持门下,否则辈分怎么会这样高? 程彦昭有些后悔,生怕就此被扣押:“这么晚了,寺里不让人进了吧?” “阿弥陀佛,”小沙弥道,“寺中没有多余的禅房了。” 程彦昭刚要叹口气离开。 小沙弥道:“不过师伯没关系,师伯不是外人,可以与我们同住。” 程彦昭心底一凉,还不如不能进寺门,可既然来了,就没有离开的道理,他就让皇上和家里人后悔,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害怕?休想。 如果他出家,他是无所谓,难过的是皇上和父亲、母亲,他就住下,不信没有人来求他回去。 念头刚过,就听小沙弥道:“师伯梳洗一下,就跟着我去听主持讲经吧!” 程彦昭瞪圆了眼睛:“这么晚了……” 小沙弥道:“是晚课。” 程彦昭吞咽一口:“我是说,这么晚了,没有晚饭吗?” 小沙弥不徐不疾:“寺中戒律,过午不食。师伯还是先来上晚课吧!” 程彦昭半晌才回过神来,不但不给饭吃,现在还要去念经…… 僧人晚课结束,程彦昭脑海中还回荡着念经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建国寺主持惠安大师,惠安大师也刚好向他看来。 两个人四目相接,惠安大师目光澄明,他站起身走到程彦昭身边:“可有不通之处?我可以与你单独讲解。” 程彦昭张开嘴:“怎么好劳烦主持。” “没关系,”惠安大师道,“你与旁人不同。” 程彦昭心里一梗:“大师,您也知晓了?您不觉得皇上此举十分不妥?我是戍边武将,怎么可能来寺庙,那不是……” “阿弥陀佛,”惠安大师道,“只要用心便能做好,施主不必担忧。” 说着惠安大师吩咐小沙弥将程彦昭引去禅房歇息。 寺庙清静、腹中饥饿,所有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在外。程彦昭窝在寺中三日,竟然没有一个人上门寻他。 寺里的人倒是对程彦昭愈发的熟络。 程彦昭爬上屋顶与小沙弥们一起修葺瓦片,忙乎累了,就坐下来远望。 “阿弥陀佛。”小沙弥也跟着坐下来歇息。 程彦昭看向小沙弥:“你怎么不与我说话?” 小沙弥道:“施主心里有事,僧人不敢打扰。” 程彦昭有些诧异:“既然我心里有事,你不是才要与我解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