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到了刑部大牢外,刑部官员立即上前向宋羡见礼。 宋羡跃下马背还礼:“人押送回来了,但我接手的时候,萧兴宗已经吃了哑药,双手也受了重伤。” 刑部官员忙道:“押送的军使让人送了公文回来,这是都是他们看管不严的过失。” 宋羡点点头,看着衙差将萧兴宗押向大牢,宋羡正要抬脚与众官员一起前往衙署,刑部官员立即上前道:“宋节度使一路辛苦,先回去歇一歇,这里有我们在,我们会立即审问萧兴宗,请节度使放心。” 宋羡皱起眉头:“这次八州的战事与萧兴宗有些关系,萧兴宗手下的十三太保曾送信给高豫,要与高豫联手……而且当年广阳王郡主的死也与萧兴宗有关……” “宋节度使放心,”杜琢的声音从宋羡背后传来,“皇上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一同审问萧兴宗,定会将案子弄个清楚,至于有关八州之地的战事,朝廷也会询问我们,先要从攻打太原府开始,然后才是代州之战。” 杜琢看着十分有耐心,仔细地向宋羡解释:“宋节度使莫要太着急,等朝廷需要自然会传你前来。” 杜琢说完上前拍了拍宋羡的肩膀,宋羡一言不发,最终只能瞧着几个官员陆续走进刑部。 杜琢回想起方才与宋羡错身的瞬间,宋羡的目光,宋羡快速看了萧兴宗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让他不要上前的意思。他们都知晓萧兴宗手中握着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杜琢停在刑部衙署门口:“我就在值房等候,诸位大人审案需要的时候,再来唤我进去。” 杜琢忽然有些感叹,他与宋羡虽然曾一起揭穿杨五,一起逛遍京城,又一同杀入八州之地,还在太原府互相谦让,深夜里秉烛夜谈,议论政局,但他们不是至交好友。 宋羡离开刑部大牢之后,径直回到院子里换衣服,伸手解着身上的衣袍,宋羡吩咐常安:“让人盯着刑部衙署。” 萧兴宗在他面前露出那样的神情,绝不会就此任人摆布,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也得竭力挣扎。 常安应声。 …… 刑部密牢中,几个大人坐在椅子上,商议如何处置萧兴宗。 问话萧兴宗是说不出来了,萧兴宗的双手也不可能再握笔,这案子到底要怎么办?众人虽然早就知晓消息提前商议,但如今还没有一个好结果。 “其实案子证据确凿,”刑部官员道,“也不用萧兴宗来认罪,只要我们将案件证据和相关人的证词整理好,就能定罪。” “大人说的有理,”大理寺的官员道,“而且萧兴宗背叛大齐有目共睹,勾结外敌反叛朝廷就是死罪。” 众人议论之时,忽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诸位大人就不想知晓……我……为何要……背叛大齐吗?” 大牢里一阵安静,所有人露出惊诧的神情,纷纷抬起头向萧兴宗看去。 押解萧兴宗入京的军使面色苍白,睁大了眼睛瞧着萧兴宗。 萧兴宗忽然一笑:“因为我知晓一个秘密,如果不走,也会被杀,还不如自己谋一条生路,更何况杀父之仇大于天,我父亲……为大齐……忠心耿耿……最终却因为被逼着谋害广阳王……不得不以死谢罪……” 萧兴宗的声音如同利器互相剐蹭,听到人耳朵里异常的难受,但他说的话却让人顾不得这些,只是仔细地听着。 “广阳王是被人谋害的,谋害他的人……先借走了他的兵马……又泄露了八州之地的戍防和工事情形,”萧兴宗看着众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送密信给我父亲,让我父亲打开关卡放辽人入八州……冯绛发现端倪,想要给广阳王报信……被我杀死……我将冯绛的尸身埋在了我们家易县宅子的后院中,然后将打开关卡的罪名诬陷在……冯绛身上。” 萧兴宗喘口气接着道:“借着冯绛……欺骗宋启正,让宋启正站在我们这边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