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堂又是一片混乱。 蔡戎斥责道:“大胆,竟然敢对李大人不敬。” 说着走到林珝面前,看清楚林珝的面容,蔡戎才惊讶的道:“你……你是新任的祁州知县?” 李佑看向蔡戎:“你识得林知县?” 蔡戎点头:“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相熟。” 李佑望着蔡戎:“那你可知祁州的事?” 蔡戎神情自然:“我才从乾宁军回来,还没来得及会衙署看公文,这祁州出了什么事?” 蔡戎劳神在在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李佑伸手示意让蔡戎坐下:“节度使难得来一趟镇州,不想刚好撞见这一桩,本官如今也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又是假。” 蔡戎心有城府,听到这话没有随便开口,而是劝慰李佑:“李大人来到北方之后,就一直忙于政事,如今北方大局已定,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这是根本。 至于一些小事缓缓处置就好,大人莫要太过焦心。” 蔡戎这话等于将最近镇州等地的功绩全都算在了李佑头上,言下之意李佑不必在意曾向朝廷举荐过宋羡,就算宋羡有过错,朝廷也不会怪罪李佑。 李佑沉默片刻,仿佛终于从蔡戎话中琢磨出些意思,皱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眼睛中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蔡戎与李佑的视线相对,眼下的局面本该是意料之中的,李佑这一笑却他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李佑收起笑容:“有件事我想要请教蔡节度使。” 蔡戎道:“李大人千万莫要这样说,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李大人只管开口。” 李佑缓缓道:“宋旻的案子,蔡节度使事先知晓吗?” 屋子里一时安静,所有人都没想到李佑会突然提及这件事,就连林珝都抬起了头。 蔡戎面色不改,眼睛中闪动着几分诧异:“李大人为何这样问?虽说沧州离镇州不远,但我平日里与宋家几个晚辈很少来往,更别提宋旻他私通辽人……” 李佑见状又再开口:“或许是我问的不对,宋旻陷害宋羡这桩案子,蔡节度使有没有暗中吩咐人帮忙?” 这话比方才更加直接。 蔡戎豁然起身,脸上带了几分不善:“李大人是听谁说了什么?” 蔡戎是朝廷委任的节度使,论官职李佑尚不能与他比肩,但李佑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如今接了替天子巡视北方的旨意,便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蔡戎这能让半个北方心惊的神情,不过换来李佑云淡风轻地一笑。 “本官不敢随意猜测,”李佑正色道,“但证据在面前,本官也不能不信。” 蔡戎心中一沉,他强自镇定没有去看地上的林珝,脑海中却在思量,难不成是哪里出了差错? 正在思量间,院子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蔡戎转头看去,他看到了一身官服的宋羡。 宋羡缓步而来,他身边的家将和衙差押着几个人上前。 为首的竟然是帮林珝向他传话的军头,那军头身后的人则是蔡戎的家将,这人前去传话给镇州、祁州县尉,让他们前来府衙搭救林珝。 地上的林珝整个人一凛,牙齿忍不住打颤,他虽然还没将眼前的情势看清楚,但也隐约猜出了大半,他可能中计了,宋羡从一开始目的就不是他,而是横海节度使蔡戎。 几个人被推上了二堂,宋羡躬身向李佑行礼:“还有一干案犯在押送镇州的途中。” 李佑看向蔡戎:“这二人蔡节度使可认识?” 蔡戎皱起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