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昭见宋羡沉默不语,接着道:“苏家一个开药铺的,苏大太太在祁州,苏怀清与秦茂行有来往,不能不让人生疑,现在出了事,秦茂行偷偷来到镇州打探消息,不知在图谋些什么。 难不成林珝和苏家都是横海节度使的人?这次的事真正在背后捣鬼的是萧兴宗和横海节度使?果然如此的话,那苏家也不单纯是个商贾。” 宋羡道:“让人盯住秦茂行,如果他前来镇州是为了公事,就是正大光明的向我递帖子。” 程彦昭点头道:“除了秦茂行之外,还有那苏怀清。放心吧,这桩事交给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真的发现有蹊跷我立即将人抓去衙署大牢审问。” 说完这话,宋羡将常安叫上前:“去酒楼拿些饭菜,让程二爷吃过了再去办事。” 程彦昭心中一暖,眼睛中差点涌出热泪:“阿羡,之前我错怪你了,你其实还惦记着我这个兄长。” 宋羡不再说话,而是重新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书上。 程彦昭吃饱了饭,做事也更有了气力,不消片刻功夫就将一切安排妥当,眼线很快传回消息。 秦茂行进了客栈之后一直没有出门,苏怀清则在自家药铺中。 苏家药铺早早就关了门,苏怀清在药铺里清点账目。 程彦昭让人继续看着。 一夜过去,天大亮时,宋羡放下手中的毛笔,梳洗之后换上官服去了衙署。 程彦昭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他从客房里走出来,就瞧见了宋羡一片衣角。 “又没睡?”宋羡问院子里的管事。 管事叹口气:“没有。” 程彦昭奇道:“你不是说,他这两天睡得不错吗?” 管事摇头,他也这么觉得,可……大爷的事他们一想弄不不明白。 程彦昭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告诫管事:“少说话多做事。” 管事应声,等到程彦昭也去了衙署,管事看着程彦昭的后背,其实那句话送给程二爷最合适吧? 毕竟在大爷面前说话最多的不是他们而是程二爷自己。 …… 苏家药铺。 熬了一整夜,药铺管事和掌柜全都面容憔悴,两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苏怀清依旧在问账:“黄芩、草乌、北沙参、莱菔子……” 苏怀清每说出一种药材,管事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苏怀清接着道:“金钱草、漏芦、远志……” 一口气说了七八个药材名字之后,苏怀清看向管事:“这些药材的数目核对不上,照你所说这些北方产的药材没能收多少,可每日药铺卖出的却不止这些,药材是哪里来的?从别处买的?买来了多少?剩下的在何处?” 苏怀清一句句的问,管事下意识地捏紧了手:“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年纪大了,不能将所有药材的数目记仔细,大爷还是看过账目再说。” 苏怀清道:“我问的都是北方常见的药材,你不会记不住,难不成这些药材被你私下里变卖了?” 管事吓得忙摆手:“不……不……大爷这话可说不得,苏家药铺的药材大宗出入都要有留有当家人的印鉴做凭证,不要说我们这些老伙计,不敢存这样的心思害东家,就算我们肯,那也是做不到的啊。” 掌柜也忙道:“是,是,药材有人守着,没有印鉴出不了门。” 苏怀清静静地看着管事和掌柜:“你们的意思,那些药材出入都是我母亲应允的?你们不敢说真话,是怕母亲责怪你们?” 管事和掌柜都垂下头。 苏怀清站起身:“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能查明白,只不过这其中若是有事,违背了大齐律法,晚一天向朝廷禀告,苏家的罪过可能就会更大,你们是老伙计,苏家待你们不薄,你们总不能在关键时刻害苏家。” 管事和掌柜更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