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确定他肯定被咬出血了,但是他也只是稍稍皱起眉,不动声色地抬脚将脚边的猫推开。 任由它在自己的脚边喵喵乱叫。 “给雷烈德第四次机会,”安德烈低下头看了看手表,“距离炸弹爆破还有五分钟,而在这五分钟之内,雷因斯家族应该就会判断这是一企有预谋的谋杀,从而做出行动——如果速度快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醒悟了,并开始联系直升机以及人员准备救援。” “然后?” “你要你跟我走,”安德烈站在姜川的病床的另一边,冲着黑发年轻人笑的人畜无害,“我就把这剩下的五分钟留给你的小情人——能不能活下来,都是看他的造化。” “你以为他醒过来能放过你?” “我怎么会留下证据让他知道我来过?” “所以你是准备把我带到个没人的地方,上一遍,然后杀人封口?” 大概是谨然充满了讽刺的语调因为心急而显得特别刻薄,安德烈笑了。 “当然不会,我可能会对你失去兴趣,但是还是会负责地安顿好我的小宠物的后半生,毕竟在其他人的眼中,你已经死于这场糟糕的……意外?”安德烈耸耸肩,“我的这位好兄弟,永远不会知道你还活着,他会以为你死了,死在前来救他的路上,陷入悲痛——如果他这样冷漠的人真的会\‘悲痛\’的话……喔,到时候搞不好我还会安慰他——” 安德烈说完,已经做好了站在床的另一边的人操起手边的一切砸向他的准备,毕竟他的脾气从来都像是被惹毛了就会炸毛的小狗——然而当他话语落下,却惊讶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站在病床那边的人只是弯腰,将那只莫名其妙躁动不安的猫放到病床上,摸了摸它脑袋上的猫,抱起它,在它的耳朵边上亲了一下,而后迅速地说了句中文。 说的什么安德烈没听清楚,他显然也不在意一个人对猫说的话。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黑发年轻人的身上,看着他抬起头,咧开嘴冲着自己露出白森森的牙,说:“好,成交。” 出乎意料的爽快。 要么就是他太爱雷烈德。 要么就是他压根不那么爱他。 两种极端的答案。 在一人一猫双双注视下,安德烈皱起眉,突然感觉到一丝丝不安。 他不知道这不安究竟是从哪出现的。 毕竟这场交易在他来看除却没能立刻弄死雷因斯家族继承人之外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之外,压根就是万无一失。 此时距离炸弹炸裂只剩下三分钟。 窗外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高速旋转震动的声音。 那个该死的雷因斯老头比他想象中反应更快一些! 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在继续纠结下去,安德烈鄙夷地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男人一眼,迅速地绕过病床,一把扣住黑发年轻人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怀中——与此同时,他一只手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将那因为情绪的紧绷而微微失去了血色的薄唇拉到自己的唇边,他勾起唇:“先收个定金。” 然后…… 然后安德烈最后眼中的一幕,就定格在了那张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的、有些苍白的惊讶面容之上。 这张他挂念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拥有的面容,他看见从自己的脑袋中迸溅出的热血飞溅上去,与那苍白的面色、黑的令人心惊的双瞳,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此时距离炸弹爆破还有一分三十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