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汇入下方的池中,汇集成冷泉。 初意急忙落脚,走近才瞧见池边的草地上摆着三坛酒,盖子全部揭开,两坛空的,还有一坛半空。 这酒十足醇厚,即便隔着十几步,浓烈香醇的酒味扑鼻而来。 九夜清则全身浸在池中,双臂展开,背靠池壁,一只手握着酒盅,一只手摊开在池沿。 她快步来到他身边,才发现他双目紧闭,似已睡着。 “大魔头?”她轻唤。 他没有反应,连睫毛都没颤一下,看来是真的醉了。 她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拎出酒盅,端在鼻前,仅仅一嗅,酒味直冲鼻腔,顿时有灼鼻烧喉之感。 又举起酒盅,仰头试着喝一小口。 酒水刚刚浸过舌尖,整个舌面火辣辣的刺疼。她努力咽下去,酒水滑过喉咙,仿佛被火滚过。 “哈....”就连呼出口的气都是滚热的。 这酒不是一般的烈,而他竟喝了两坛多。 往日从未见过他酗酒无度,此次的原因她大概猜到,估摸还是因为十辰。 他对十辰属实敏感,当初她不经意提及时,他脸色骤变,那是个不可以从她口中道出的名字。 西乙谎称是十辰的魂魄勾引她,为她奋不顾身。她听后,迷惘过刹那,最后仍是不信。 但有一点,西乙说对了。 大魔头怕她惦记十辰,为了让她死心,便说十辰早就死了,所以他极不愿意十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偏偏,在两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十辰’出现了。 与他而言,大概就像是他拼命堆砌的,用来隔绝她和十辰的墙,猝然倒塌。 所以他愤怒、生气,想要惩罚她。 最后还是不忍心罚她,宁愿来这酗酒冷静。 “你该对我们的感情有点信心,不管十辰是死是活,即便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为他心动。当初那个人是你,我怎么会蠢到去惦记那副皮囊?” 初意轻叹一声,知他听不见,不如等他醒来再说。 她侧过身,把手中的酒盅放在一旁,再转回身,打算将他扶起来。 冷不丁对上一双幽冷的眸子。 也不知他几时睁开了眼,正偏头望着她。眸光似这下方的冷泉,凉凉的不觉一丝温度。 初意愣了刹那,随即干扯一抹笑:“醒了啊。” 他没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她,任她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反正他话本来就少,初意也晓得他此时心情不好,只得哄着他。 “烈酒伤身,以后别喝这么多,也别再喝这么烈的酒。” 他依然不动,就像点了穴,定在那里。 初意耐着性子,问道:“能起来吗?还是我扶你起身?” 这般说着,她跪在他身旁,两手扶着他胳膊,打算施力想将他拽起来。 可她刚刚抱住他胳膊,就被他猛地一拽,噗通!整个人跌落池中。 她双脚连忙一蹬,脑袋迅速露出水面。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水,腰身被他搂住,猝然往他身上带去。 他一手抱住她腰,一手扣住她左手,将她拽至身前。 初意跨坐在他双腿上,另一只手无措的撑在他肩头。 九夜清又松开她的左手,帮她擦去眼睛和脸上的水珠,拇指习惯的摩挲她颊边。 半会儿,他终于开口,却问:“你喜欢过十辰吗?” “十辰一直是你,你说我喜欢的是谁?”初意反问道。 “那张脸呢?”他追问:“喜欢过吗?” 初意认真的想了会儿,如实坦白:“喜欢过。” 简短三个字,令他目光一暗,脸色唰的白了几分。 初意两手轻捧他脸颊,看着这张令她迷恋的容颜,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害她心跳不稳。 “我决定不再隐瞒任何想法,所以把实话告诉你。但你不要钻牛角尖,我喜欢那张脸,难道不是因为当初在我眼里,你就是他吗?那时我不知里面的魂魄是谁,总不能预先就将你们区分开。” 她莞尔一笑,说:“但我对你动心后,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不只是你的心,而是全部。” 九夜清眸孔一颤,摁着她后脑,往下压,在她耳畔说:“你该是一只笼中鸟,是我掌中的鸟,折断了翅膀,哪儿也去不成。” “好啊。”初意笑着回道:“翅膀断了,便用你的翅膀。反正比我的大,带我飞得更高更快。” 他抬头看去,只见她眼中满是喜悦,明朗的笑容犹如朝阳照进他晦涩的眸中,一扫尘霾。 而后,他又问及景儿、孟阆风。她明明白白告诉他,景儿只是弟弟,至于孟阆风,至始至终只当他是救命恩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