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快些施法止血!” “心疼了?”他问得几分讥诮。 初意愤然甩开他的手,扬起头,学他那样讥讽一笑:“放心吧,就算这剑把你身子贯穿扎透了,我眉头都不会皱半下。” 九夜清冷冷看着她,脸色犹如滚滚乌云荡过的天色,越来越阴沉。 就在她以为他在蓄积怒火时,他却……眼眶泛红? 初意以为看错,眨了眨,再瞧,他当真红了眼眶。 讲真,她最怕男人哭。以往十辰就是靠这一招,百发百中的捏住她的软肋。 但大魔头没流泪,只是红着眼、抿着唇,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他眼底压着浓烈不明的情绪,最终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略带委屈又倔强的样子。 被这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属实扛不住……仿佛自己是个心狠冷血,正害痴情人伤心的恶人。 醒醒!他可是大魔头啊!城府深重,善攻心计,怎么可能当真委屈。 被他迷惑不就等于双手将自己给卖了吗! 初意的脑子正逼迫自己理智,嘴巴却不自觉冒出一句:“快些去上药治疗,免得拖严重了。” 说完,便暗骂自己没出息,就连语气也温和许多,生怕他不愿听话。 九夜清默然看着她,忽而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 他转过身,头也没回走向窗边,而后纵身一跳,消失在夜幕中。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说。 初意呆呆望着他消失的位置,微风自窗外拂过,也将残留的一丝淡淡桂花香送入她鼻端。这是他近日身上的味道,是他曾送给她的朱砂桂的香味。 那时他说:朱砂桂有情浓之意,若是赠予对方香袋,是表爱慕之心。倘或将香袋的绳带互换,并挂在床头,则寓意: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呵,好一个情意缠绵、永结同心。 那时她信以为真,真心想要对他负责。 结果,全是诓骗她的谎话! 他囚她时,说她不过一枚棋子,说那一切都是为了夺取肉身的计谋。现如今又突然跑来说喜欢她,想与她重新成婚。 “恶话好话全凭你一张嘴说完了!”初意忍不住骂道,发泄蓄在心口的闷气。 着实是被他给气到了,仗着自己是魔尊,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可随心所欲。 她气呼呼的喘了喘,狠狠瞪着窗台,好似他还站在那,恨不得在他身上瞪穿两个大洞。其实他若真在,她哪里敢怒骂叫嚣,又不像蒙丘那样头铁。 “唉,修为太低就是受气的命。”她自嘲两句,转身回床。 正要将剑收回剑鞘,却见剑尖残留的血迹,方才他挺身刺入剑端的那一幕蓦的又在脑中闪现。 剑尖刺破他胸口的阻力感依然清晰的保留在手心,令她握剑的手不自禁颤了颤。紧接着,手指连心,心脏连带着颤动两下,隐隐泛疼。 她诧异的捂着心口,为何想到那一幕会有如此明显的痛感? 渐渐,她察觉到什么,大惊失色。 初意急忙拿来巾帕,使劲擦拭剑端,仿佛那血迹是洪水猛兽,不擦干净便会令她心慌不安。 过会儿还觉不够,她起身走到桌旁,点燃蜡烛,坐下来,就着烛光细细擦拭。直到剑尖被她擦得银光锃锃,再才看不见一丝血迹,她才放心的收回剑鞘,舒一口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