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深奥,但被一个娘子拔得了头筹,很是让他们没脸。 赵寰不禁笑了起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缘由,人生处处有惊喜。 只是,赵寰想到以前巴蜀的赵蛮儿她们,因着儿女家庭,不能到外地为官。她迟疑了下,问道:“若是你以后入了仕,要派到外地为官,家人可会同意?” 章蕊珠见赵寰温和,稍微放松了些。她本就来自市井,爽利的性情,就展露了出来,掷地有声道:“学生前来考试时,就与家人商议好了。要是落榜,来了一次燕京,就当开了眼。反正家中已出了个举人,光宗耀祖的大事体,能在祠堂族谱里填上一笔了。要是得幸考中,不管被派到何处当差,就跟那男子外出为官一样。姑舅夫君儿女,要么留在家中操持家事,要不就随着我去赴任。这个家中,谁有出息,谁就当家!” 赵寰听得欢快笑了起来,见她笑,殿内众人跟着一起笑了。 章蕊珠又激动又欢喜,眼眶止不住泛红。她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做做铺子里那几个大钱的账目,算着家中要添几斤米,沽上几两灯油。 做梦都不敢想,她能与男人们作为同年,一起站上皇宫大殿的这天! 章蕊珠悄然擦拭来下眼角,不顾一切地道:“赵统帅,学生还有句话忘了写上。我还为了我的女儿们,读书不只是为了识得几个字,以后嫁人了管家理事,她们也能像我这样,与男人那样一起考科举,做大事!” 赵寰鼻子阵阵发酸,胸口一片滚烫。 这才是她最想见到的答案! 殿试只是对考生品性的试探,在总体的分值上占比不高。眼下还没有探花的说法,正好第二三名分数比较接近。 赵寰按照得分的高低,定了状元以及两个榜眼。 章蕊珠便是榜眼之一。 榜单一出,没人关注状元,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新科榜眼章蕊珠。 有嫉妒眼红的,暗自说酸话的,也有好奇,暗自不服的。琼林宴过了之后,新晋进士们忙着庆贺,互相请吃酒,借此时机为难章蕊珠,要与她比试。 章蕊珠站到了如今的高度,肯定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雨。赵寰不能一手替她都挡了,叮嘱了燕京的推官看着些。 只要是正常的比试,她拿出自己的实力来,就是最好的还击。 一旦敢朝章蕊珠泼脏水,拿男女名声说事的,一律严惩。 接下来就是各科的考试,擅长农,工,医等本事的,接连上场应考。 考试持续到端午,接下来就是派官。此次的派官不同以往,所有的考生,都被派往了各州府。 先在转运使以及府尹等官员身边,先学习半年,再调往县权知县令,一年任期考评过关之后,方能正式成为县令。 赵寰一边忙碌,一边紧密关注着南边的消息。 赵金姑与杨存照过了礼,钦天监选定了良辰吉日,定在了来年成亲。 南边的盐,一斤比起之前,开始便宜了两个大钱一斤。建康盐商不干了,他们花了大价钱买盐钞,还没葱朝廷手上拿到盐,手上的盐钞就开始不值钱了。 盐商闹了一场,直接罢市,结果盐很快就涨了回去。 赵寰看着这些,惟余一声叹息。 中秋之后,赵寰将甘岷山从直沽召到密州,她也领着两千精兵,疾驰而去。 密州板桥在神宗时期开始设立市舶司,落入金人手中之后,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加上金人的奴役与肆意掠夺,码头几近荒废。 码头如今已经修复好,只剩周围的宅子铺子,还残破不堪,没来得及重修。 凛冬时节,海边风大,吹来阵阵的咸腥味,波涛扑岸,溅起阵阵浪花。除了寒冷,周身上下好像被盐裹了一层,很是难受。 尚富贵将手拢在袖子里,不时吸着鼻子,跺着脚踱步取暖。跺一步,嘿嘿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寰。 甘岷山冷得鼻尖通红,被尚富贵转得眼晕,哎哟连连:“你别转了,转得带起风,闻着你跟那海鱼一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