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听赵统帅一席话,在下深感惭愧。靖康之辱,没齿难忘,却未真正深思。在下,愿追随在赵统帅左右,效犬马之劳,替千千万万受辱的大宋同胞,报仇雪恨!” 见到张浚先提了出来,赵开与吴玠也赶紧端起酒杯,表达了忠心。 虞祺亦一样,激动道:“以前只到过开封,从未敢想过,此生还能去到燕京,实乃是大幸也!” 赵寰肃然道:“诸位皆是大宋的忠臣,以后,就有劳你们了!” 大家仰首,共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吴玠犹豫了下,问道:“赵统帅,在下尚有几件事不明白。赵统帅可打算撤了仙人关的驻兵?” 赵寰沉吟了下,道:“仙人关会留一半驻兵,撤走一半。一是粮草运输实在是太困难。二是有正义军挡着,金兵与西夏兵都无法南下。至于南边朝廷,如湘楚之地叛乱未平,他们忙平叛都来不及。赵构要打,也不敢冒险打巴蜀,只敢沿着襄阳而上,打蔡州邓州等地。” 吴玠一想也是,道:“若是南边来犯,赵统帅可有对策?” 赵寰笑道:“巴蜀没了,赵构得操心他的皇宫,还有赋税。他要钱粮养兵,没了粮草,兵又得反了。他不算笨,眼下最好的就是,赶紧趁着西夏与金兵都被拦住时,休养生息。不然,他看得比命还要重的皇位,就坐不牢了。” 吴玠想到南边朝廷的状况,干笑一声,好奇问道:“岳鹏举的兵并入了正义军,南边朝廷没甚举动,这口气,他们真是咽下去了?” 赵寰早就有安排,不紧不慢道:“他们这口气,咽不下也得咽下,他们能耐我何?我想,他们除了会咒骂我,以及污蔑岳将军,还会将你们视为叛贼。” 在做决定之前,几人已经想到了。张浚洒脱地道:“孰是孰非,自有公道,在下无愧于心,更无惧也!” 吴玠一拍案几,怒道:“有本事就来与我打一仗,只嘴上功夫,算得什么好汉!” 虞祺自虞允文在北地做事,辞官之后,就已经不管不顾了。 赵开更烦躁,瞪着吴玠道:“你参奏了我一本,南边召我入临安,我拖着没动,早就想辞官不干了!” 吴玠干笑几声,拱手不断赔不是:“都是我急了,你别与我计较。” 赵开哼了几声,想北地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体,以后只管做事,重新笑起来,道:“好了好了,你少作怪,仔细赵统帅笑话。” 赵寰看着他们,笑道:“你们以后都要多商议,生气可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大宋朝报会很快广纳天下英豪,召唤南边的将士归降。” 吴玠倏地瞪大了眼,向张浚他们看去,几人皆神色复杂。 巴蜀归了北地之后,加上岳飞,拿下的西夏几地,南边朝廷就该军心不稳了。 赵寰微笑起来,喟叹一声,道:“无论是西北,还是更东北部,皆有广袤的沃土。赵构鼠目寸光,只看到了江南的富裕丰饶,实在是可怜又可恨。我给你们简要画一画。” 说着,赵寰放下酒杯,推开面前案几上的杯盏。虞允文赶紧上前帮忙,张浚他们飞快起身,一同围了上前。 虽如今不比后世,山川河流变了样,但大体的地形仍然一样。 赵寰用筷子沾了酒,在案几上画了西夏,金,吐蕃,鞑靼各部落的大致分布图。 “金国虽严寒,田地皆是黑色的沃土。随便撒把种子,就能成活。”赵寰指着大都的所在地,以及更北的广阔天地,恋恋不舍道:“都是好地方啊!” 赵开讶异地道:“金国既然土地肥沃,他们为何还那般穷,一心惦记着大宋?” 赵寰无奈叹息,道:“从完颜阿骨打出山,到如今才几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可以反过来,知礼节知荣辱,也就是得多读书。不仅仅是读经史子集,而是得读各种如农,工,商之类的书,能让黑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养活百姓。金人拿百姓当奴隶,奴隶们都不读书。就凭着他们九大家族,他们倒有自知之明,能打,却不能治理,每次都是烧杀抢掠。西夏亦如此。” 几人想到赵寰提到的田地,心里一时感概万分。大宋其实亦一样,朝堂的党争,就是手握田地钱财权贵们的争论。 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哪怕一统天下之后,依然会再步其后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