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就走。” 梁风应声,知晓他定是计划周全,不想叫他父亲走的时候留有遗憾,所以也无条件配合他的一切决定。 两人随后下了车,朝庄园的里面走去。 偌大的前厅里,三五成群地聚了很多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 拍卖会尚未开始,这里便是最佳的交际场合。 梁风从前被沈颐洲带着去过不少这样的地方,看起来是只有绝对有身份的人才能进来的地方,实际上也会有很多“不符合条件”的人进来。 一类,是她这样的女伴。 一类,则是千方百计弄来一张邀请函,混进来,想要和这些“上流人士”建立关系的人。 梁风会想到严琛。 她沉默不语地跟在沈颐洲的身后,在前厅一处尚且算得上僻静的角落处落了座。 质地柔软的深灰色沙发上,沈颐洲伸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而后,有眼尖的人看见沈颐洲,不消几分钟的功夫,附近的沙发上就不知不觉地坐了一圈人。 没有位置的人,就端着酒杯在旁边悄声地聊天,似有若无飘过来的目光,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沈颐洲也不端着,他几分散漫地靠在沙发上。双腿叠坐,漫不经心地应着一旁人的话。 手指一直轻轻地抚在梁风的腰上,她坐得笔直,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颐洲随后将手缓慢地移到了她的后腰,拍了拍。 看见梁风有些苍白的小脸转过来。 他问:“身体不舒服?” 梁风有些机械地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声音似微微悬浮:“没有,有点热。” “热就把外套脱下来。”沈颐洲看着她。 “……是,我应该把外套脱下来,”她似是有些精力不集中,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却一动未动。半晌,却又问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身边的人越聚越多,此刻沈颐洲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那些汇聚而来的目光也就同样无声地落在她的身上。 沈颐洲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捉住了梁风的手,温热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来回地摩挲,目光直视她:“说热,手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明亮的灯光下,她此刻唇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唇瓣微微地张开,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 只目光看着沈颐洲,却又像是穿过他,看向了他不远处的身后。 莫名的一刻安静。 这话题分明没有结束,沈颐洲却已判定她不会再有回话。 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捂在手心,却更像是某种叫她此刻无法逃脱的禁令。 梁风沉默不语地继续坐在沈颐洲的身边,他已偏过头去继续和身边的人交谈了。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其实已听得不是很清楚了。 而后,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穿过人群,小步走到了沈颐洲的身边,弯腰说道: “沈先生,这边请您先去入座。” 沈颐洲淡声应道,偏头去看梁风。 穿着制服的男人随即也朝着梁风极其恭敬地点了点头,而后重新看向沈颐洲,低声道: “沈先生,怎么称呼您身边的女士?” 四周一直存在的低语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梁风不用去看,也感受得到那些近乎炽热的、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 有人在窥伺、有人在好奇、有人在看热闹。 明亮的灯光下,沈颐洲伸手,温柔地抚了抚梁风的肩头。 而后,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朝梁风伸出了手。 将她牵进自己的怀里。 大厅里,安静得听见落针。 他直视着梁风,眼眸中有清晰且目的明确的笑意。 声音不高不低,他说: “我妻子,梁风。” 世界在瞬间响起微妙的蜂鸣声,梁风分明没动,却觉得周边的一切开始疯狂的旋转、下陷。 她似被一股强有力的漩涡裹挟,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再难逃脱。 而后,察觉一束目光从她的身后,肆虐地燃起了暴怒的火舌。 世界重新回归绝对的、窒息般的安静。 她听见“嘶嘶”、“嘶嘶”的火线声。 ——正蔓延向那颗她曾经苦苦隐藏的炸/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