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衬衫, 便无声向上, 抚住他脖颈。 闭目塞听,心安理得。 贪婪地嗅取他身上熟悉而又稳妥的气息,当做就此沉沦的底气。 接吻也就不缓不急。 因这既算不上是久别重逢的和好如初,也被她自欺欺人地遮住悲剧的结局。 只当是某个他们相拥而眠的夜晚, 没有争吵也没有冷战。 他抱着她, 安静地接吻。 直到她气竭, 微微后撤了身体。 可鼻尖还是似有若无地蹭在他的鼻侧,目光向上看去,看见他一双幽亮的眼。 也如她一般注视着自己。 呼吸被微微屏住,他目光渐渐变得很沉,似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没来由的一阵惶然,梁风垂下了双眼。 手臂缓慢滑落他胸口,微微借力,想要退回去。 却被他忽然抬手握住,用力,重新拉回去。 下颌被扼住,近乎残暴地重新吻上来。 舌尖被用力地吮吸,就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 可也没有半分的挣扎。 只叫自己完全地交给他。 梁风想,再疯又能疯到哪去呢? 最多不过这次了。 这想法叫她痴迷,也叫她彻底的痴狂。 那天晚上她想,如果她是一只飞蛾,那火焰之中必定燃烧着她的尸体。 此刻梁风觉得,她已在燃烧。 在沈颐洲的吻里燃烧,在沈颐洲的怀里燃烧。 眼眶在一瞬间湿濡,手指也在下一秒用力插/入他的发间,加深这个窒息的吻。 那就燃烧吧。 她想。 - 飞机在7月12日傍晚降落羽田国际机场。 开车的是沈颐洲。 他在羽田有旅居的房子,前来接他的管家送来了车。 傍晚的温度并不很热,梁风将窗户开了条缝。 温热的空气在一瞬间浸入透着凉气的车内,带来一种奇妙的触觉。 梁风安静地吹了会风,偏头看向了正在开车的沈颐洲。 他仅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领口的纽扣没有完全扭上。修长有力的手臂,手腕上,是一块她从未见过的手表。 连他母亲送他的那块他也没有戴。 梁风嘴唇轻抿,正要挪开目光,就听见他淡淡地问道: “上次那本书看完了?” 梁风静了一刻,“还没。” “到哪一步了?去完轻井泽之后两人分手了没?” 梁风看着沈颐洲的侧脸,也看见他笑着瞥来一眼。 嗓口莫名地发干,可还是缓声说道:“没有分手,去完轻井泽之后,他们向各自的家里坦白了。” “然后呢?闹翻了?” “没有,”梁风说,“各自就和平地从原来的婚姻里脱身了。” “真是个好结局啊。”沈颐洲轻笑,“坦白就能获得新生。” 窗外,低压的树枝从车顶划过,发出一声“哐”响。 梁风身子跟着一颤,声线似是浮在空中,她轻声问: “……坦白就能获得新生吗?” 昏暗的车厢里,她看见沈颐洲嘴角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 “书里不就是这么说吗?” 明明知道自己此刻就应该把这话题结束在这里,可梁风久久地望着沈颐洲,像是陷入无救的魔咒。嘴唇便无意识地翕动,喃喃道:“如果是……你,你也会原谅吗?” “我吗?” 车辆打起转向灯,慢慢地停了。 沈颐洲无声投来目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