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背后微微濡湿的汗,也在重新接触到空气的一瞬带来诡异的寒凉。 梁风莫名地打个颤。 仿佛回到天台上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可她却看不清他。 沉默的一刻,沈颐洲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摸上了她的前额。 “又做噩梦了?” 他语气平常,梁风紧绷的身子顷刻就要软下去,又听他不明情绪地笑道:“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担惊受怕?” 梁风谨慎地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可又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只喃喃说道:“你很久没回来了。” 沈颐洲仍是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形几乎遮去所有的光。 “那你有想过我吗?”他淡声问道。 黑暗里,他的注视变成了一张有形的网。慢慢地、慢慢地将她收束、捆绑。 “想。”梁风说。 这句话无需撒谎。 再难忍受这种沉默的煎熬,梁风跪在床边,拉过了他的手。 沈颐洲俯身,从善如流地接上她的吻。 一个并不深入的吻。 仅仅止于唇间。 即使此刻他们仿佛最最亲密的爱人一般在床畔接吻,即使此刻他言语如常并未有任何的不对劲。 可梁风却忽觉彻骨的寒凉。 他们分明已经这么多日没有见过了。 可他连深入这个吻的意愿都没有展现,只是顺水推舟般的,附和着她的亲吻。 像是他信手拈来般的逢场作戏。 梁风匆匆搡开了沈颐洲,目光错去一侧。 “我想先去洗个澡,身上都是冷汗。” 沈颐洲目光沉在她身上,随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轻笑道:“好啊。” 梁风脚步虚浮,心跳如擂地走进了洗手间。 房门关上,她忍不住跌坐到长椅上。 他是知道了吗?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提,还这样状若无事地留她在这里、同她接吻? 那他是不知道吗?可梁风无法解释那个吻。 冷寂的浴室里,热水从梁风的头顶泻下。 她闭上双眼,听见内心里嘶吼的尖叫。 头发吹到半干,梁风走出了浴室。 卧室里的温度被调得更低了。 赤/裸的双臂在瞬间竖起汗毛,梁风站在门口,看着仍然坐在沙发里的沈颐洲。 大灯没有打开,他只开了一盏微黄的落地灯。 双腿叠起,身子倚靠在沙发上。 手里一点明灭的红,被他轻轻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温和的灯光并不明朗,却清楚地照拂在他阖上的双眸,微微发青的眼下,有种千里奔赴的疲怠感。 心在瞬间又化成春水,才记起他这段时间何其奔波和疲累。每每电话时也说不上几分钟,总能听见他身边在同人议事。 梁风无声地走过去。 沈颐洲听见声响,眼帘抬起,笑着伸出了手。 将人圈来自己的腿上,右手松松地搭在她的后腰。 头又仰靠回沙发上,轻轻地闭上了眼。 手指随后似有若无地,摩挲上了她的后脊。顺着骨节一节一节数了上去。 梁风身体僵住,察觉他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后颈。 而后,稍稍用力,将她朝自己拉近。 沈颐洲睁开双眼,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手上的事情最近只差一个收尾,下个星期要回一趟老家。” 梁风轻声出口:“这次要去多久?” “可能一周,也可能一个月。” 梁风安静了一会:“今天周末了。” 沈颐洲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不想我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