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随意: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好聚好散。您说是不是这个道——” “愚蠢!”沈恪再次打断了沈颐洲的话。 他怒目看着自己这个混不在意的儿子,呵斥道:“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她今天叫你来是什么目的吗?这么多年她对你有付出过真心吗?沈颐洲,我沈恪没你这么个愚蠢至极、甘愿给别人做棋子的儿子!” 沈恪说完,就愤怒地起身走出了书房。 房门“哐”地关上,仿佛给屋内里留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沉默将这种脸颊发烫的耻辱感放大,萧琴的眼泪刷地流下。 沈颐洲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里,同跟在萧琴身后的几人招了招手。 “出去吧。” 他们便应声悄然地退了出去。 房门重新阖上。 沈颐洲目光轻轻地落回了捂面低啜的萧琴身上。 他有多久没见过萧琴了? 沈颐洲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上一次萧琴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是两年前她车祸住院的时候,他接到萧琴的电话,电话里她声泪俱下地求他帮忙:颐洲,我想见见轻禾,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偷偷带她来见我。 能啊,怎么不能呢。 沈颐洲怎么会拒绝萧琴的任何请求,只要她开口,他就从来都不会拒绝。 而如今赵轻禾的身世败漏,萧琴背水一战想要和沈恪彻底摊牌分开。或许是知道自己无力抵抗沈恪的怒火、求得一个同他和平离婚的结果,所以她这么久以来第二次主动打电话给沈颐洲,开口就是求他再帮一个忙。 沈颐洲怎么会拒绝。 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怎么会拒绝。 安静的书房里,萧琴的啜泣声渐渐停止。 她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张保养良好的面庞上沾着潮湿的泪水。 沈颐洲脸上又重新浮现了那种很轻的笑意,他重新站起了身子,宛若无事般说道:“看来明天才能再谈,您今天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正要离开,萧琴拉住了他的手。 “颐洲,谢谢你今天赶过来。” 萧琴用纸巾小心地将眼泪擦干,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 “没能赶上你今年的生日,这是妈妈补送给你的礼物。” 沈颐洲的目光落下去,顿了片刻。 而后,低低的笑声连续不断地从他的胸腔里溢出,可这笑声里没有半点愉悦。萧琴的目光有些茫然地对上去,忽的停在了原地。 她面色骤然变白,嘴唇也紧紧地闭在了一起。 沈颐洲抬手把她的盒子合上,也抽出了自己的手。 “您还是自己收好吧。” 他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萧琴心思陡急,脱口而出:“颐洲!” 房门无声地打开,沈颐洲的半个身子已浸入了昏暗的门外。他并没有转过身来。 萧琴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听见他说: “您下次别再记错了,我生日在二月,赵轻禾的生日才是一月。” 沈颐洲说完,就大步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陈妈看见沈颐洲下来,正要上前问他要不要去洗澡,沈颐洲却径直走向了门口。 “您今晚不是说住在家里吗?”陈妈站在玄关处看沈颐洲换鞋。 沈颐洲抬头朝陈妈笑笑:“不了,我明天再来。” 他说完,就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冷风汹涌地吹向他的大衣,也一同吹落了他面上维持太久的笑意。 太冷了。 沈颐洲第一次觉得燕京冬天这么的寒冷,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段衣不蔽体的孑孓独行。 而他已经并不知道自己依旧前行的原因了。 车子重新汇入黑暗里,他朝着市中心的别墅开去。 - 凌晨三点,梁风从沉睡中忽的醒来。 睡前她吃了颗退烧药,又因为事情做成不必惴惴不安,因此醒来时已觉得发烧好了大半。 梁风摸了摸自己发汗的额头,掀开被子去了趟洗手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