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衣服还怪好看的。”彭羽工作习惯,上来先打量人衣着。 梁风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上次工作室里不用的那半块粗呢料子我给裁了。” 一块白色的粗呢针织料,薄厚正衬秋天的温度。 梁风用它裁了件小套裙,上衣下摆用剪刀剪出随意的形状,一坐下就露出半截白细的腰身。 她今天没有卷头发,一头浓密的黑发遮住裸露的肩头,让人说不出到底是狂野还是乖巧。 彭羽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她的腰。 两人随即笑开。 “我年轻时也像你这么瘦。” “你现在也很年轻很瘦。”梁风说道。 “比不了了。” 包厢里很快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陈涵的朋友,有几个人已经在点歌台旁跃跃欲试了。 梁风一直在和彭羽说话。 吵吵闹闹的。 梁风撩开了自己面向门口的那一侧头发。 “咔”一声轻响。 门又被人推开了。 有些人或许天生自带吸引目光的能力,那一刹那,梁风不知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包厢里的声音变得异常的遥远和渺小,人们的嘴巴合上,目光不自觉地往他那里看。 门口,沈颐洲很轻地和众人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目光扫过来,正好看见梁风挪开的面颊。 她复又去和身侧的彭羽说话。 但是心跳声太大了。 她其实已经听不清彭羽的回话了。 耳边只寻得门口那点低低的私语,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片刻,听见陈涵说:“先往里面走,找位置坐下吧。” 那脚步便朝着里面走来。 梁风刻意地背对着门口发生的一切,不投去任何的目光。 陈涵包了一个足够大足够豪华的包厢。 他们坐得并不拥挤,人与人之间都有过分充裕的空间。 他们可以坐在任意一个与梁风相隔千里的位置的。 提心吊胆的一段路。 梁风嗓子口有淡淡的血腥味。 而后,察觉到那股下沉的力量落在了她的身侧。 牙齿都要咬断了。 那股无处不在的佛手柑将她浑身包裹。 她身子靠得很前,看不见他。 却能清晰地推断出他现在正如何依靠在沙发上,从后看着她。 和彭羽的对话早就中断了。 她走神了好一会。 梁风正酝酿要如何和他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很低的声音。 “下次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靠得太近了。 双腿微微敞开,就与她光洁的膝盖相碰。 话语里披着羊皮的赤/裸/裸的恶意揣度。 不挑破,却已经为她这一次的处心积虑下定义。 梁风心脏都要跳出口,但她并没有回头。 只伸手缓慢地摸了一支烟,在指间揉了揉,开口: “可是我没有你的电话啊。” 柔软的娇嗔与责怪。 她仔细着语气,担心叫他生烦。 雪白的烟体被揉出了淡淡的折痕。 身后很久再没有声音。 梁风不敢回头去看,颇有几分烈女的样子一动不动。 精神被紧紧地拧成了一根越拉越紧的细线,快要抻断的那一瞬,她忽然察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腰。 彻骨的寒凉从脊骨传上心脏。 像是被猎人扼住喉咙的猎物。 察觉得到他手指缓慢的移动,而后,逐渐靠近的身体。 气息打在她薄透的耳后,悚栗的皮肤也同样被他一手感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