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坐在车上,迎着晨间微凉的风,阅览车外秋意渐深的风景,本是怡然悠闲,好生自在之际,不想—— “哈欠”一声。 所谓,一想二骂三感冒,谢云曦揉揉发痒的鼻子,回首遥望那渐远的琅琊山,不知怎的,心中亦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不过—— “总不至于把我桃花居给拆了吧,也就这么一天,应该没事的,再说……” 想起某事,谢云曦嘴角一扬,颇有些不怀好意地呢喃,“那些个巧果,沈叔不知现在吃没吃,加了黄芥末的巧果,这味道,想想就刺激,嘻嘻嘻。” 一旁,谢文清听了一耳,只觉太阳穴突突一跳,当真脑壳生疼。 琅琊山,桃花居,祸害窝,“哎,什么时候能安生啊!” 第89章 乞巧节这一日, 各家的女郎三五成群,呼朋引伴, 好生热闹。 日间, 无论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还是世家大族的女郎,她们都会进行穿针乞巧的比赛。 所谓穿针乞巧便是让参赛者以五彩丝穿九尾针, 先完成的称为得巧, 后完成的则为输巧,得巧亦有彩头, 彩头各有不同, 并不在贵否, 只单纯讨个吉利, 图个荣光。 当然, 这日间穿针乞巧之荣自然于谢年华无关, 作为手残党,谢二姑娘的女红向来惨不忍睹。 不过,输人不输阵, 作为女红垫底的名人, 她虽总要被冤家对头乘机冷嘲热讽一番, 却依然年年不拉地参加世家女郎的乞巧宴, 可谓是重在参与之典范, 精神可嘉, 也只是精神可嘉。 这不, 今年这场宴,她依旧不负众望,成为“输巧”最末之人。 然而, 谢年华脸上那独特的妆容却令所有女郎都忽略了比赛的结果。 时下之人重容颜, 可谓“颜即正义”,无论男子还在女郎,亦对各种妆容如数家珍,如今出了这么一款清新脱俗的新式妆容,各家女郎那还有什么穿针引线的心思。 从日间到晚间拜织女之前,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围绕着妆容,胭脂,发饰等之类的话题。 待到新月升起,祭品就位,众女郎终记起这乞巧节还有这正经的仪式,于是,众人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从谢年华身边散去,列队做仪式。 天启琅琊一带的乞巧节,至夜间便有“拜织女”的风俗。 皎洁的月光下,女郎们结伴,或五六人,或十来人,若是世家乞巧宴这般,便是浩浩荡荡的三、四十余人。 她们汇聚于花庭或小院,于月光下摆上一张桌子,桌上置茶、酒、水果、桂圆、红枣等祭品,又有鲜花几朵,束于瓶中,最后再前置一小香炉。 此方准备就绪,女郎们便于案前焚香礼拜。 礼拜后,众人亦可围坐桌前,一面吃花生,瓜子,一面朝着织女星默念自己的心愿。 这般吃吃喝喝,赏星揽月,默念心事,待到半夜众人方才散去归家。 往年这一日,谢年华总是败兴而归,只今年这一次她被人左右奉承,连往日最不顺眼的冤家都上赶着赔笑卖乖,更又厚颜者,竟还睁眼说瞎话,连夸起她的女红来。 美颜当前,果真是半点节操都不剩。 说到底,女郎聚会,首要看的果真还是颜值,妆容,衣着配饰等之类的外物。 谢年华之容本就艳压群芳,如今得了新妆容的点缀自然更显白皙无暇,似柔光磨皮了一般,令众女郎惊艳不已。 奈何,谢二姑娘总卖着关子,不管谁问也只说是家中兄弟怜爱,赠了她一些胭脂水粉。至于具体谁赠的,赠的胭脂水粉如何得来,如何使用,却是绝口不提。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话说一半实在挠人心窝。不少女郎开始细细琢磨。 这谢二姑娘的兄弟可不少,天启上下一绕,这嫡亲的虽只有那么一位,可堂表兄绕一绕,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她们排算许久,连一表三千远的谢家堂表兄都思量了一遍,却没人把这胭脂水粉的事往谢云曦身上想,也不知是灯下黑,还是这桃花仙的仙人滤镜太过厚重。 不过,乞巧节这一日后,以谢家女眷为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