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层银白。 房檐下垂挂着一排冰棱,阳关照射下,反射着不同的色彩。 孟清和放下笔,站起身,用力推开窗,北风让他头脑清醒,却吹不去心头烦躁的情绪。 站在窗口许久,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刚关上窗,就有两名小宦官提着食盒送到屋内,打开盖子,饭菜还冒着热气。 “麻烦两位了。” 小宦官忙躬身,连道不敢,比起还要扫雪除冰的,他们只需负责给官属送饭,已经是再轻松不过的活。 王府规矩,不得允许,这些只穿无花圆领衫的小宦官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 讨巧问好?那不是出头,是几天没挨板子,找揍。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看不惯,也必须适应。 等到宦官离开,孟清和拿起筷子,刚夹起一筷子菜,没送进嘴里,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滑落。 连忙扯开衣领,系在玉佩上的锦绳竟然断了。 坐在桌旁,手按在胸前,刚刚压下的烦躁情绪再次升起,说不出的心慌。 孟清和眉头紧蹙,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七章 愤怒 东昌战败的消息传回北平,大惊之下,朱高炽跌碎了手中的茶盏。 大将张玉战死,燕军死伤精锐十余万,余下全部溃逃。盛庸乘胜追击,从东昌一直追到馆陶,连战数场,燕王亲自率军殿后,方为大军夺得一条生路。 盛庸趁势进攻德州,平安领骑兵奔袭真定。驻守德州的安陆侯吴杰不敌,率领军队退回河北,徐忠也从真定退往保定。 此前士气昂扬连战连捷的燕军,东昌一战后,竟如赶鸭子一般被盛庸从山东赶回河北。沿途丢弃的粮草,铠甲,军械,损失的战马不计其数。 朱高炽脸色煞白,顾不得仪态,站起身一把拉住送信的千户刘江,焦急问道:“父王可无碍?” 刘江道:“回世子,燕王殿下尚安,高阳郡王中了毒弩,且拼死随王爷殿后,已是陷入昏迷。” 听到燕王无事,朱高炽松了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至于朱高煦中了毒弩重伤昏迷,朱高炽表面悲痛,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家无父子,又何尝有兄弟? 假如顾念亲情,历史上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燕王也不会起兵造反了。 不过,朱高炽还是仔细询问了朱高煦目前的情况,刘江知道的不多,自然不敢断言。毕竟,随军的大夫也无法担保高阳郡王一定性命无忧。 就算燕王心焦,发了几次火,没办法仍旧是没办法。 朱高煦之外,沈瑄也重伤昏迷,更是催高了燕王的暴躁指数, 五爪真龙? 整个一喷火暴龙。 郑和腿伤,不能随行伺候,顶替他的白狗儿倒了大霉。摸摸被烤焦的头皮,想起郑和交代工作时的恳切,白狗儿泪流满面,果然还是太傻太天真。 儿子和侄子都生死未卜,燕王不喷火才是奇迹。 比起朱高煦,沈瑄的伤势更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