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场游戏,也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一切。 他是真正的活在这里,活在六百年前的大明王朝。 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现在和将来将为之奋斗的一切。 “十二郎?” 守城门的兵卒早已检查过牙牌,孟清和却半天没有反应,直到孟虎拍了他一下,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对上兵卒好奇的视线,捏了一下拳头,歉意一笑,“麻烦了。” 从兵卒手中接过牙牌,孟清和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进城,眼前的兵卒脸色陡然一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孟清和的后领,“快进城!” 守城的兵卒像是拎只猫似的把孟清和拎进了城内,孟清江和孟虎紧随其后,城头传来了号角声,孟清和挣扎着回头,能见到穿着絆袄的步卒和扛着农具的壮丁正从四面聚集,急急向城门处涌来,还有十数匹没有配鞍的战马,五六个步卒挥舞着鞭子,拼命将它们赶进城内。 “快!” 城门终于合拢,是否仍有人被留在城外,不得而知。 孟清和靠在城墙之下,大口的喘着气,远处的天空中腾起一股又一股浓黑的狼烟,这是外敌来犯的警示。 拎他进城的兵卒早不见了踪影,据孟虎说,是上了城墙。 涌进城内的明军和壮丁脸上并不见多少惊慌,有条不紊的清点马匹,检查武器,随着军官的号令列队,或是走上城墙,或是在城内布防,仿佛外敌来犯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每年都要来上这么几回,不稀奇。 要么北元过来,要么明军过去。就算北元已经被从正规军打成了游击队,这种睦邻互访也一直没有停过。 孟清和却做不到这么轻松,刚到开平卫,来不及去相关部门报道就遇上鞑子来犯,该说他孝感动天还是背运到了极点? “十二郎,怎么办?” 孟清和咂咂嘴,身边不时有穿着大红袢袄的明军走过,却好似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三个大活人。直到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总旗“发现”了这三个“碍眼”的,单手按刀,走过来大声喝问:“汝等何人?!缘何在此?” 那口气,大有一言不对就拔刀,一劈两半的架势。 孟清和知道不能继续做布景板,只能上前一步,老老实实的解释,不忘递出随身的牙牌和路引,这简直就是护身符有没有? “标下今天刚来,未及到有司报道。”孟清和尽量以最简洁的语言表述他与孟虎等三人的身份,“标下的父兄便是死于鞑子之手,与鞑子之仇不共戴天!乃是为父兄报仇主动投军!”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越说越有底气。 不想总旗大人听了他的话,上上下下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带着怀疑。 “你主动从军?” “然!” “要杀鞑子为父兄报仇?” “然!” “原来是个书生?还考中了童生?” “然!” “果真如此?” “果真!” “……脑子正常吗?”总旗大人嘀咕道,“莫非是个傻子?” “总旗大人,”孟清和挺起胸膛,义正词严,“你可以质疑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总旗大人貌似被他说服了,咧咧嘴,脸上的刀疤随着他的笑容扭曲,或许他只是想表现的可亲一点,不想却愈发显得蜂目猿口,面容狰狞。 “好!大好男儿就该杀敌报国,甭学那些酸丁,成天之乎者也,真遇上事,屁大的本事没有!虽说是你这样的……总之,有心就好!” 孟清和嘴角抽了抽,这夸人的话,怎么总听着像在骂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