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年轻人看到她这样轻松的表情,觉得自己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行。” 他从一两分信任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八分了,就看个舌苔就能看出他头疼发热流鼻血,这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苏娉让他把胳膊垫在脉枕上,手指搭上去,她神色专注。 京墨坐在一侧,眼底笑意很淡,始终看着她这边。 “少阳枢机不利,气郁化热,动犯营血。” “我给你开个药方,吃七剂就能痊愈,你看要开药吗?还是换个大夫给你看?” “你开药吧。”年轻人也不质疑了:“我这实在头疼的不行了,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大夫。” 苏娉摇摇头,不急不缓道:“生地30克、白芍二十克、水牛角十五克、柴胡十五克、丹皮……” 她每念一样,医馆的弟子就打开抽屉,用戥子称药,然后倒到芦苇纸上。 京墨眉眼柔和下来,拿过她面前的纸笔,开始记录药方。 等病人提着药离开后,他把医案还给她:“师妹可以单独看诊了。” 苏娉忍不住弯起嘴角:“谢谢师兄在旁边帮我镇心。” 京墨笑了下,说:“我前段时间收集到了几本汉方医药,你们学校有外语系,正好想找你帮忙拿去翻译一下。” “没问题呀。”她迟疑片刻:“不过外语系的同学对于中药知识可能不太能理解,翻译出来的东西或许会有很大偏差。” 这也是京墨无奈的地方。 他自幼跟着师父学医,对于外文一窍不通,如果去找人翻译,很大可能会遇到她说的这种情况。 中医很多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见他不说话,苏娉忽然想到一个人:“上次那本东洋汉方医药是我哥哥翻译的,或许这次可以找他帮忙,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没关系,你问问吧,不行我再想办法。”京墨起身去内室找汉方医药:“稍等。” “好。” 没过多久,京墨回来了,手里有两本牛皮纸外皮的书籍:“就是这个。” 苏娉拿过来,翻了几页:“我也一个字都看不懂,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学一下外语了?” 以后用到的地方应该会很多,不仅是翻译汉方医药,还有学西医也能用到。 “可以尝试一下。”京墨微微颔首。 现在没有要看诊的病人了,京墨跟她聊了一阵就去分拣药材。 眼看着快到饭点,她不想在医馆给人添麻烦,想着下午还有空,跟医馆里的师兄弟们打了声招呼,收好医案,抱着书去了东城军区。 岗哨给团部打了电话,沈元白出来接她。 “哥哥。”她怀里抱着书,站在军区门口笑着喊。 沈元白眉眼温柔,没问她怎么过来了,只是说:“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好。”她笑容更深。 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到了团部食堂。 赵班长都眼熟她了,“小同志,又来看哥哥啦?你来得可真巧,我们团军演赢了友军,今天加餐呢!” “那我今天有口福啦?”她眉眼弯弯。 “可不是嘛,说到这,还得感谢我们陆副团长,这次没有把人家坦克给轰了,不然全团又得喝西北风咯~” 这话一出,食堂来吃饭的战士们笑声爽朗,附和道:“别提了,前年把我们赵班长气得呀,锅铲都差点扔了。” 炊事班自己有地,红薯白菜土豆都有种,还养了猪。 前年那场军演虽然赢了,炊事班的猪也没了。 “哈哈,我们赵班长还坐在友军团部食堂门口骂了半个月的娘。” 老底都被人掀出来,赵班长直接遁了。 陆长风刚进食堂就听到各种热闹的讨论声,随便听了一耳朵,都是说前年军演,去年啃白菜梆子的事。 想不明白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翻的,他随意瞥了眼聊得最欢的几个人,记下脸,他收回目光,往厨房那边走。 “我给你多加点肉。”赵班长握着大勺,份量满满地往饭盒里倒:“小同志啊,你放心,沈参谋长津贴高,你就可劲吃。” 陆长风把铝饭盒扔旁边:“我津贴也高,给我也按照这个标准来。” 赵班长哼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几十头猪都搞没了。” “那我不是也给你劈了两年柴?还记着呢,心眼够小啊。” 两人插科打诨,看到旁边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和笑容温润的沈元白,陆长风身上的痞气收敛,他看向小姑娘白净如玉的脖颈—— “没事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