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4日,立春。 首都国际机场,参加都灵冬奥会的中国代表团一行127人登上了飞往意大利都灵的班机。 除了参赛的运动员、教练员和中国官员,还有两名特殊身份的医生,三个月前,例行检查中发现异样的陶惟、万小东在检查报告送回首都的一个星期后,俩人被双双送回首都,三次大检查数次会诊,三天后,在确保不影响赛事的情况下,针对陶惟、万小东的情况,采取了最保守的治疗。 三个月下来,情况虽然略微有些好转,但也仅仅是维持而已,这让始终陪在两个人身边的石杨、荣博远心情异常沉重。 别的运动员是不是这样,荣博远不知道,但一路看着陶惟走来,荣博远却知道,这个始终微笑的孩子太难也太累。 临行前,站在机场,看着一身崭新红色运动服的陶惟,第一次在外面伸出手指轻轻碰触那一抹微笑的荣博远泄露出了心底的难耐。 那一刻,温和的笑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荣博远没有出口的心疼陶惟明白,可这是他的梦,他一生追求的的梦想。 运动员苦运动员难没有置身其中无法理解,鲜花掌声背后有的只是鲜血和汗水,无论展示给世人的有着怎样的光彩,可背后的背后,他们只是一群为了梦想而执着的普通人。 选择的路不同,一路行来所面对的也不尽相同,不留下遗憾,是陶惟最大的追求。 伸出手臂用力抱了一下紧绷五官的荣博远,陶惟转身离开,站在人潮拥挤的机场,看着白色机翼一飞冲天,荣博远闭了闭双眼。 想到昨天晚上静静的躺在身边的陶惟轻声吐出的轻语,“最后一次。” 荣博远知道,这一次,将是陶惟的告别之战,荣博远同样明白,那怕拼尽全力,陶惟也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12个小时后,由中国飞来的专机与当地时间下午四点降落在意大利卡塞莱机场,真正踏足这片土地,紧绷五官的陶惟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三个多月的保守治疗,没有参加花滑队一个半月前的先行试冰,陶惟平静的外表下其实一直有些不安,三个月的时间里,虽然一直努力治疗,但没有人告诉陶惟,他是否能够参加冬奥会,日历上只有“今天”的陶惟第一次知道他也有怕,每天数着日子,努力让自己的伤势不要继续恶化,这一天,平平安安走过去了,就知道自己离都灵又近了一点点,但是现在,他来了,他来到了都灵。 好像整颗心都放开了,陶惟的神情带着一丝轻松,然而站在陶惟身侧的马德明却暗暗吊着心,虽然陶惟的伤势看似没有恶化,但却比想象中的要重,三个月的保守治疗,只能让陶惟坚持一场比赛,可真正下来,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陶惟的执着马德明懂,可也正因为懂,马德明更是提心吊胆,那怕不算表演滑,陶惟还有两场比赛,激烈的竞争,陶惟是否能够坚持下来是个未知数。 而与马德明一样提心吊胆的还有石杨,万小东的伤势要比陶惟严重,继右侧韧带裂伤后,万小东的跟腱也出现了问题,临行前,好像孩子一样的万小东抱着石杨的脖颈悄悄的哭了。 石杨无法忘记万小东哽咽的话语,“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看着身边一脸灿烂笑容的万小东,石杨的心钝钝的疼,谁能想到,就是这个有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孩子为了圆自己一个最后的梦带伤来到这里。 石杨不怕万小东没有韧性没有狠劲,石杨怕万小东真的把自己后半生赌在赛场,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石杨等够做到的只是陪伴。 一直被浓浓无力感充斥的心悄悄的折磨着石杨,石杨经常会有种困惑,国家的荣誉真的那么重吗?真的那么无法舍弃吗?陶惟是如此,万小东也是如此。 想不明白也看不透,那怕自己也是曾经的运动员,石杨依然无法看清。 不管心中有着怎样的难耐,时间不会因为个人的纠结而停止它前行的脚步,短暂的休息一天,第二天早晨八点,陶惟来到了属于中国队的训练场进行试冰,而万小东同样赶到训练场开始自己的训练。 2月10日,四年一届的冬奥会在盛大的开幕式后正式拉开帷幕,陶惟的第一场比赛排在12号晚上七点,而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