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传出接线人冷冰冰的声音:”我们马上来到,现场所有人都不允许走。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老板一脸乖怂的同意。 接线人:“是他自己选择的一个人独居吗?” “是的。” “他把自己关起来了多久?” “三天。” “他不吃不喝三天?” 老板扭头向清洁工阿姨,清洁工阿姨说:”这不清楚,可能是,反正他一直没开门让我打扫。” “所以他是知道自己感染……不,有病的,是吗?” 这下不止是老板,连娇娇都沉默了。 换言之就是军人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孤独的等死。 “我们的人还有两分钟抵达,你们观察好病人状态,随时汇报。” 两分钟? 娇娇竖起耳朵,那不行,她得趁机溜了。 好不容易逃出自由,她可不想再对线上警局的人物画像。 就在娇娇蹑手蹑脚顺墙根溜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沙哑的□□:“你们……有谁知道第一赌场餐厅弹琴的琴女吗?” 老板和清洁工阿姨自然是一脸莫名,娇娇却被这句话绊住了脚步。 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恐怕是这军人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娇娇捕捉到他细若蛛丝的哽咽:“有谁……能帮我给她传句话吗?我一直给她电话,我一直找不到她,找不到她……” “她怎么了?“娇娇想起她撩开后背露出一片肌肤给钟阅书写的媚态,又想起她在餐厅突然起来发难的犀利,心中不觉浮现出好奇,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说要想办法帮我拿血清,让我等她回来……”军人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急剧痛苦,像要把心肝脾肺肾的血沥出来。 娇娇心情颇为复杂,痛苦掺杂恐惧,琴女真是直奔突袭钟阅去的,为了血清救自己的爱人…… 就在这时,老板手机传出话务员机械的嗓音:“那位棕色头发的小姐,请不要乱走。” “跑?”军人古怪的重复了一句,摩擦嗓音发出铁磁般的尖锐,他翻滚起身体爬起来,喋喋怪叫“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他一边说,一边哀嚎地脚踩地面,钢铁触地板发出电流的撕拉声。 “我就说她怎么会关掉电话!我病得这样重,她从来没舍得超过一个小时不联络我!你们是不是知道真相!她是不是出事了!” 尖叫声几乎是刹那间飞刺到门口的,娇娇措不及防的看见军人出现在门口。 一开始她没理解濒临死亡的状态怎么还会有力气,直至在清洁工阿姨和老板的尖叫声中,出现在门口的军人以对折上半身,像堆肉一样悬挂在腰际以上,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军人虽然肉身失去了行动力,但是机械双腿还是正常使用的。 因而出现类似于寂静岭中可怖的一幕:堆肉一样满是黑肉蠕动的上躯干,堆叠在强有力的金属上。 双手长长拉倒地面上磨蹭,脑袋也无力的低垂,油腻腻的后脑勺发出痛苦的□□。 “抚子是不是死了!抚子是不是死了!” 在清洁工阿姨和老板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叫声中,娇娇甩开双腿飞奔箭射。 身后霍霍生风,军人在追她! 这时候就显现出在餐厅里出现的数名军人的优势之处了,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自保逃窜,他们却纷纷打开门,逆向的迎向了失去理智的感染者! 逼仄的走廊里一时间鸡飞狗跳,娇娇听见有高声急呼:“不要离他太近!会被感染的!“ “黑斑!黑斑!” 此句即出犹如炸弹,军人们纷纷惊悚后退。 娇娇趁此机会,逃窜进了自己的屋子。 反锁上门,她倚着门,冷汗混着热浪往脊椎下流。晌午正是升温的时候,屋子里闷潮得厉害,娇娇的脑子里也一团浆糊痛苦不堪,她听见人们的奔逃声,说话声,渐渐地越来越安静。 静得娇娇几乎听得见血液在心脏里挤泵的声音。 是警察来了吗? 冷不丁”砰“的一声沉闷声响。 是有什么沉重的□□声撞击上房门。 军人嘶哑的□□从门缝里传出来:“你们……是不是把抚子杀了?“ 娇娇吓得啊一声离门八百米远。 这个半人半鬼状态的家伙,居然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到了她门口。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