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打着伞,有的人牵着缰绳,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摇着一个铃铛,像是在引路。 阴兵借道!(3) 姜霁北瞬间反应过来,低低骂了一句:新手本居然这么狠。 他迅速起身,单手攀住窗沿,三两步翻身跃上屋顶,趴下身继续观察。 换了头的伞女捡起地上的黑伞,加入了阴兵队伍。 队伍路过姜霁北藏身之处时,姜霁北才看清,缰绳另一头拴着的竟是一副白森森的马骨架。马蹄一下下地敲击着地面,缓慢地发出嗒嗒的声音。 没多久,阴兵队伍整齐划一地穿过长街,消失在浓雾里。 空旷的街道再次陷入死寂。 姜霁北若有所思。阴兵去往的方向,正是他来时的方向,难道说 突然,只听砰一声巨响,对面房屋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群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姜霁北被打断了思绪,垂眸一看,这群人有男有女,模样都狼狈不已。 有人大胆地靠近地上那具被扯断脖子的尸体,有人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冲到路边干呕。 这时,一个眼尖的女人发现了屋顶上的姜霁北,指着他尖叫:你是谁?! 众人原本就惊魂未定,现在更是被吓得抱头乱窜:怎么还有?!不是都走了吗?! 救命!我真的要疯了! 姜霁北顺势站起身,立在屋顶上。 乌云散去,血色的弯月朦胧地挂在他身后,将他苍**致的脸和颀长的身影衬得异常鬼魅。 你们又是谁?姜霁北反问。 没人说话,大家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 姜霁北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带着颤音回答他:我们都是收到请柬来参加电影节的 得到回答,姜霁北从屋顶上轻盈地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巧了,我也是。 听到姜霁北的话,这群人纷纷松了口气:早说嘛 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又是鬼 还没感叹完,不远处再次传来一阵杂乱的动静。 大家都已经有了应激反应,顿时吓得作鸟兽散,有人边跑边崩溃:又是谁啊?!有完没完?! 姜霁北望去,原来是刚才祠堂里那个黄衣道士。 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正一边喊一边朝他们跑来,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是个道士。姜霁北站在原地,电影里的角色。 道、道道士?听到他的话,一个长着雀斑的男生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我们是、是不是有救了? 难说。 道士很快来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地停下,解释道:你们别怕,我是道士,专门降魔的。我可以救你们! 姜霁北扬扬眉。 他留意到,道士手里提的是一个木桶,桶里盛着黑红色的液体,腥臭扑鼻。 一听来的人是个道士,躲起来的人们畏畏缩缩地从藏身处走出来,围住了他。 这、这是、是什么?小结巴指着桶问。 道士把桶放到地上,解释道:这是辟邪的黑狗血,涂在身上那些阴兵就看不见你们了! 闻言,一个中年男人面露怀疑,大声质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道士说,时间有限,它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显然大家都陷入了犹豫。 姜霁北抱起胳膊,冷眼旁观。 一个胖子率先挤开人群,掬起一捧黑狗血往身上送:反正都是死!碰碰运气! 见状,又有三个人下了决心般地站出来,争先恐后地在脸上和身上涂上黑狗血。 在一片嘈杂中,姜霁北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拽了自己的衣角一把。 他回过头,迎面对上了一张血肉溃烂的鬼脸这张脸连五官都没有,面部中央只有一个稀烂的巨大血洞,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断裂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以及还鲜活的白色大脑。 姜霁北冷静地盯着这张骇人的面孔看了两秒,意识到这个无脸人就是刚才一直跟着他的鬼影。 意外的是,除了他,其他人好像并不能看到无脸人,依然在讨论黑狗血是否可破局。 除了脸上的血洞,无脸人的脖子也血糊糊一片,挂着零星染血的碎肉,像是被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