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了,紧紧抿住了一口白牙,眼中隐约羞愤。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旁边厉轻鸿的目光。 厉轻鸿盯着他,忽然用嘴型无声吐出两个字:“蠢货。” 众人都在凝神观看元清杭的动作,没人注意到他的细微口型,只有木嘉荣一个人看个正着。 他素来备受娇宠,说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也不为过,哪里受过这种毫无由来的恶意,可毕竟家教良好,又惊又气之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击。 偏偏场上一片安静,又不好发作。仓促之间,气得眼睛都红了。 众人的注视中,无人打扰叫停,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元清杭手中的小镊子伸进血泊,轻轻捏住了那个小东西。 “叮咚”一下金玉之声,一颗和绿豆差不多大小的暗金色气机符落在了一边的白瓷托盘上,带着斑斑血迹。 可他并没和别的考生一样停下。 他拿起了一根银针,在尾部穿上了一根极细的羊肠线,严密地缝上了那只蛊雕的胸腔,再掏出一粒小药丸,喂在它嘴里。 旁边懂行的药宗弟子们都是一惊:这药丸异香扑鼻,华光暗动,价值绝对不菲,只怕还远远超过了木嘉荣给蛊雕用的止血粉。 只是早已通过了比赛,又何必给一个将死的畜生用这么好的药物呢? 药到神提,昏迷中的蛊雕抽动了一下,乌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目光掠过眼前围观的人,它眼中忽然异光大盛,带了无穷愤怒和惊恐,四蹄微颤,像是想要尽一切力量逃走。 元清杭手疾眼快,伸手轻轻覆上了它的身体,温和的灵力春风细雨般注入伤口:“别怕,不会伤害你的。” 顿了顿,他指尖轻轻点向那蛊雕的小腹,声音低沉且温柔:“我保证,它也会平平安安。” 那只蛊雕在他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了点,目光里的愤怒慢慢散去,变成了哀伤和痛苦。 众目睽睽之下,它眼中竟然慢慢渗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滴落在丑陋的身体上。 元清杭伸手将它四肢的锁链除去,掌心不断输出灵力,轻轻梳理着它的伤口,那只蛊雕越来越放松,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两只后蹄爪却死死护在了自己腹部。 易白衣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喃喃低语:“造孽啊……是我造孽。” 旁边的木嘉荣忽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原来如此!” 商朗站在他身后,听着他打哑谜,只急得心痒难耐:“木小公子,到底什么事呀!你见识渊博,快点说说。” 众人也都早已好奇满满,又不敢询问师长们,这都竖起了耳朵,紧紧盯着木嘉荣。 木嘉荣脸色奇差,半晌才喃喃道:“是了……所以这只蛊雕的气机符被吸引去了下面,因为下面有东西更加需要气血供养。” 商朗抓耳挠腮:“下面到底有什么!” 宁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简短道:“胎儿。” 商朗蓦然张大了嘴:“哇!……哦!” 就算是不懂医的,此刻也都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只蛊雕,怀了身孕! 一旦体内孕育了生命,自然只恨不得将所有精血都供给胎儿,所以这个气机符才会萎缩得这么小,而且牵机丝更是扎根到下腹,深深长到了子宫里! 别人只需要将气机符剥离心脏,而这位七毒门的小弟子,则需要同时剥离开心脏和子宫,牵机丝也更细更脆弱,难度何啻于别人的几倍。 旁边的厉轻鸿快步踏上,奉上了一条丝帕,柔声道:“师兄辛苦。” 元清杭伸手接过,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终于发现了身后的异样。 呦呵,这是什么大型手术观摩现场? 人群拥挤,他目光略略一扫,便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宁夺,忽然展颜一笑,神采飞扬地向他扬了扬眉。 他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