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雪回到住处就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音乐,等到晚上九点就睡了。 她梦到了左惟墨,少年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对她招手。梦里,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以摆脱一身沉重枷锁,就那么轻快地跑过去,笑着扑进她怀里,就像这世界上最普通的少女一样感受着简单又纯粹的幸福。 可是下一刻,天忽然黑了,她眼前的世界在动荡,想要抬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等她再能清晰视物时,左惟墨的胸口插了一把水果刀。 “为什么?” 左惟墨盯着她,眼里是惊愕和痛苦。 但唯独没有恨意。 她慌了神,伸手想要止住他的血,可那红色的液体怎么也止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往外涌。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能不停地说这句话,可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少年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她好像看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她痛恨自己,在这时候居然救不了他。 “伤害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这是我可以给你的,那我给你了。” 左惟墨抬起眼望着她,竟在最后露出一抹让她痛彻心扉的笑意。 天亮了,白蓝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她毫不留情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痛,呼吸才渐渐平复。她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想再回忆梦中左惟墨的神情,可又忍不住一遍遍回忆。 是的,她伤害了他,而他没有选择报复她。 他好像仍然那么喜欢她,执迷,不悔。 她抬起头时,竟脆弱地哭了。 有时候敌人的恶意伤害刺得她鲜血淋漓,却比不上喜欢的人放下抵抗的那一瞬来得惨烈。 到了约定时间,白蓝雪准时坐上了徐若涵的车。 “蓝雪啊,你参加毕业聚会就穿这一身?如果我没看错,你身上的裙子是zara的吧?” 说出这个牌子时,徐若涵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意。 白蓝雪看着窗外嗯了一声,缓缓道: “这裙子很便宜,三十英镑。” 徐若涵看向她,表情夸张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但白蓝雪却只觉得有些可笑,大家都是俗世中的人,有人穿得起香奈儿,有人只能穿快时尚,有人甚至贫困到连zara这样的平价牌子都消费不起,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又何必装得不食人间烟火?搞得自己的世界仅限于高级时装周的秀场一样。 徐若涵却觉得白蓝雪穿这样的裙子很丢脸了,已经是失败者,她故意做出同情的样子,还十分好心地说: “蓝雪啊,你如果需要,我们去聚会的路上,我可以帮你买一条穿得出去的裙子,就算你现在今非昔比,也不能穿得太寒酸吧?怎么也得穿个only吧。” 白蓝雪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但却不以为意: “不用了,我穿这个就很好,很符合我现在的身份。你知道的,缓刑犯不能穿得太奢华,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抢劫了银行。” 徐若涵没想到她能这么轻易的说出缓刑犯这个词,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讽刺力度都轻了像是笑话一样,终于闭了嘴,不再挖空心思冷嘲热讽。 到了举行聚会的酒店门口。 门童为她们拉开车门,徐若涵笑着把钥匙抛给门童,当着白蓝雪的面塞了小费让他把车停好,还没忘了在这里用心思,塞的刚好是三十英镑。 她又做作的哎呀一声,看了白蓝雪一眼,对门童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我没更多的零钱了,这三十英镑的消费有点少,等我出来时再给你一张五十英镑的纸/钞。” 门童少见这么大方的客人,受宠若惊地走了,白蓝雪却像是在看戏。 这出戏有声有色,还挺精彩。 徐若涵昂首挺胸地带着白蓝雪,一路走到宴会厅门口。 进去之后,全场的人都看向她们。 一时间,室内静得不可思议,然后是议论声响起。 “她怎么来了?” “也没有邀请她啊。” 徐若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像很照顾白蓝雪似的把她推到身前,对大家说: “是我邀请她来的,同学一场,她落魄了,也不能这么绝情就不让她进门了吧?” 这话说的倒像是白蓝雪主动跪求她要来参加聚会,而参加这个聚会,对白蓝雪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了。 当下就有人不屑般嗤笑道: “她给左氏继承人下/毒时,怎么不想着同学情?就因为她做了那种事,导致我们整个班级都被人非议,谁不知道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