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娇一愣,心里骂道:拒绝得这么干脆,连假客气都不装一下,真是个难搞的怪人! 可一想到东西已经送出去了,自己是在求人,胡娇娇又语气放柔了几分,“就挖一勺,用完了还你。” “一勺也不给。” 胡娇娇眼珠转转,讨好似的道:“那我今天挖一勺算借的,明天我就换你一罐子新的。一勺换一罐哦!” 似乎最后一句话让白明时动心了,这回他没有立刻出言拒绝,而是沉默了几秒,终于扶着桌子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向自己的床铺,从床里面掏出了那个罐子,送到胡娇娇手里。 胡娇娇看到罐子后,当即哭笑不得,那罐子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还真就剩一勺这样。一个人一天之内是怎么把一罐辣椒酱给吃没的?当零嘴吃的吗? 陶敬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吃得多,吃得多……不过小胡你这酱做得可真是太好吃了,那蘑菇丁你要是不说,我保管以为是肉丁。这窝窝头上抹一点,就着棒子面粥别提有多香了!” 白明时看了胡娇娇一眼,又看了一眼那罐子,轻描淡写地叮嘱道:“你说的一罐子,说话算话。” 胡娇娇气笑了,只得点头,“说话算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胡娇娇在转身之前,竟然看到白明时那个家伙得意地笑笑。 材料都准备齐了后,胡娇娇开始着手做菜。她将蒜台和韭菜都切好,青椒切成方块,先将捉到的几只螃蟹洗干净放到煮粥的锅上去蒸。 田晓萍忙道:“不需要将粥盛出来,坐上水再蒸吧?” “不用了。” 粥锅上蒸着螃蟹,不一会儿那青壳就开始翻红,随着粥的热气越来越浓,金黄蟹膏开始从壳子边缘溢出来,田晓萍几人围在旁边看着,馋得口水都咽了好几口。 大概蒸了个七八成熟,胡娇娇却小心翼翼地打开蒸笼,用筷子将螃蟹一只只给夹出来。热气哈到了受伤的手指,胡娇娇忍不住呼了一声痛,却还是咬紧牙关,拿起菜刀,将螃蟹从当中一分为二,再将螃蟹腿给掰了下来。 金黄流油的蟹膏香气四溢,田晓萍也不知道胡娇娇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见她拿起擀面杖,开始擀螃蟹腿,一下一下雪白的螃蟹肉就被挤了出来。胡娇娇将那蟹腿肉和砧板上残留的蟹膏蟹黄全都一股脑倒进了稀饭锅里,又切了点绿叶菜放进去解腻。 光是这一道道工序,饶是城里来的,田晓萍等人已经是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对胡娇娇的厨艺还持有怀疑态度的几人,这下算是彻底心悦诚服了。对她说话也开始热情起来,“娇娇,你看这个红椒切得怎么样?还需要拍蒜吗?” 被切开的蟹,胡娇娇才开始下锅炒,青红椒混着蒜瓣、蒜台、少许韭菜,还有辣酱,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连在外面的男知青都按捺不住了,被香味勾得直流哈喇子。 香辣蟹炒好后,黄鳝也杀好了。胡娇娇动作娴熟地将黄鳝切成小段,同样和蒜瓣、蒜台、韭菜一起,却是没放红椒,只放了很少的请教,蒜和韭菜的量却放得多了些。 待两样菜都盛在饭盆里,端上桌子,每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两盆菜,生怕自己下手慢了就被夹没了。 蟹肉香辣、滋味刺激着舌尖;黄鳝却炒得酥烂,脊背上却滑不溜口,差不多的材料,做出来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再就着那锅蟹腿肉和蟹膏味的咸鲜高粱米粥,每个人吃得心满意足。 两盆菜和粥,都□□得一干二净,宛如被进村扫荡了一般。 “小胡,以后你要是能天天来给我们做饭那就太好了。”陶敬军感慨道。 “是啊是啊!” 罗敏君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可不养闲人。” 其他人刚刚吃过胡娇娇做的那么好吃的菜,听到罗敏君这么说,自然都不让起来,“说谁是闲人?你和白明时才是最大的闲人吧!” 白明时放下筷子,淡淡地道:“说她就说她,不要扯上我。我是腿脚不便。” 罗敏君挨了一顿抢白,又被白明时补了一句,顿时来了大小姐脾气,将筷子朝桌上一摔,委屈地回了自己宿舍。 田晓萍安慰胡娇娇道:“别理她,她说话就这样,好像就她高人一等似的,傲里傲气的。你做的菜真好吃,赶明儿有空,你也来教教我们。” 胡娇娇笑着点了点头。 通过这顿饭,那些剩下的鳝鱼理所应当地放进了胡娇娇的篓子里,而且都是杀好现成的。胡娇娇别提多高兴的。她想着等会路过荷塘,就去摘几节鲜莲藕,回去给杨玉乔炖莲藕黄鳝汤。 刚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