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孟回有些懊恼地说,“今年5月我们才重新在月见岛遇见,但我没认出他。” 孟岸远明白了,两人这是久别重逢,再续前缘,又联想到女儿说的最后一张底牌,确实,以沈寂如今的能力和手段,摆平江家不是什么问题。 夜色四合,星月就位,七点整,保姆准时地摆菜上桌。 “爸爸,”孟回低眉含笑,眼波流转,嗓音里沁着甜,“沈寂现在在纽约,等回国了我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带他来见您。” 孟岸远意识到他们的关系比想象中要亲密,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估计离谈婚论嫁不远了,他扬唇笑了下:“好。” 父女俩吃完晚饭,聊了片刻,孟岸远回房休息,孟回则是踏着夜色来到海边,人很多,嬉笑打闹玩沙子的小孩,牵手散步的夫妻,躲在礁石暗影处你侬我侬的情侣。 孟回心情不错,走走停停,迎面走来一个高大身影,还牵着一只狗,她定睛看去:“费里克斯,是你啊。” 狗狗热情地朝她扑来,被主人及时拉住,费里克斯似乎并不意外在这儿遇见她:“我也在山庄里住。” “好巧,你这段时间都待在霏市?” “嗯。”费里克斯点头,“有在霏市定居的打算,也不一定,要看我女朋友喜欢住在哪座城市。” “你女朋友是霏市的?” 费里克斯耸耸肩:“暂时还没追到。” “那,”孟回将风吹乱的发丝夹到耳后,歪头一笑,“祝你早日成功。” “谢谢,我会努力的。” “你的狗狗好可爱,”不是名贵品种,而是具有本土特色的田园犬,让孟回想起了哆啦咪发,“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米团性情很温驯。” 叫米团的小黑狗听到指令,主动凑前来,嘴里呼出阵阵热气,孟回蹲下身,伸手轻抚它脑袋:“真的好乖哦。” 费里克斯目光定在她脸上,蓝色眼眸像汪着湖水,澄澈透明,他明显地心不在焉:“嗯。” 前面不远处有人喊道:“看,蓝眼泪。” 孟回抬眸,一片晶莹的蓝光映入眼帘,这是一种浮游生物,受到海浪拍打,会发出浅蓝色的光,如果浪花足够大,它们会飘在半空中,像萤火虫,故而有个形象的名字叫海萤。 当它们成群聚集,就会形成“蓝眼泪”的奇观,吸引无数追泪人前来欣赏。 孟回思绪飘远了,那晚,他们在游轮的甲板上相拥亲吻,她余光里也有这么一片唯美浪漫的蓝色萤光,定格在记忆中,久久不褪色。 “额,你说什么?” 费里克斯又重复了遍原话:“可以陪我一起溜米团吗?” 孟回欣然应道:“好啊。” 米团兴奋地冲了出去,两人一狗,在沙滩留下不规则的脚印。 等孟回陪费里克斯遛完狗回到家,精疲力尽,她洗完澡,刚躺到床上,就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纽约,风和日丽,沈寂难得休息,约了心理咨询师郑永恒上门,他最近的睡眠不太好,断断续续地梦魇,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可以和我说说梦的内容吗?” 沈寂喝了半杯温水润喉,轻揉着眉骨,声线带着倦意:“有时梦见我结婚了,新娘不是她,有时是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郑永恒捕捉到了关键词,一针见血地问:“你改变不婚的想法了?” 沈寂敛眉不语。 郑永恒换了个问法:“或者说,有所动摇?” 层层疲惫潮水般漫上来,沈寂皱着眉,往后压向沙发靠背,手肘垫在后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若有似无地叹息:“不知道。” 郑永恒愣住了,相识快十年,他向来是沉稳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