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柔情似水,有着涤荡尘浊的清灵,月盈潮落万物生,仿佛有一朵朵花在她指尖盛放,一只翩跹起舞的翠凤蝶仿佛闻香而来,降落到琴徽上。 最后,只剩袅袅余音,绕梁不绝。 在她身侧,开了扇小木窗,正对着花团锦簇的院子,莺飞蝶舞,繁花堆积,姹紫嫣红,都比不过她红唇间溢出的浅浅笑意。 美得勾人心魄。 沈寂端在手里的盖碗茶一口没喝,已然凉透了,看她的眼神藏了千丝万缕的情绪,晦暗难测。 也许她忘记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他膝盖受伤,双目失明,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意志消沉,在家里闭门不出,那个春日午后,因为某件很小的事,长久积压的负面情绪爆发,他坐在钢琴前,毫无章法地重击琴键,声声浸透着想和世界同归于尽的悲怆决然。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琴声太乱,他甚至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她就来到了他身边,嗓音有着少女纯真的稚嫩:“钢琴不是这么弹的。” 接着,她坐到他旁边:“我教你。” 他知道自己当时状态多糟糕,浑身戾气,棱角嶙峋,但她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女孩子的手和他完全不同,小小只,温暖柔软,握着他冰凉的手指,在琴键上轻敲:“这是我偷偷写的曲子,暂定名《破茧》,还没写词,讲的是一只迷路小蝴蝶回家找妈妈和妹妹的故事,你是第一个听众。” 弹完曲子,她问他:“好听吗?” 他没回答,她又问他:“我好渴,你能给我去倒杯水吗?” 她语气自然得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的眼睛看不见。 他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她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是他凭空产生的幻觉。 可是,那个海棠花盛开的午后,他分明看见一缕阳光照进了屋里。 当年欠她一杯温水,十年后月见岛重逢,他折合利息,还了她612杯咖啡。 张老太太“哎呀”了声,打断沈寂的思绪:“这算谁赢了呀?” “这还用问?”张老笑呵呵地看向孟回,指着栖在琴徽上的蝴蝶说,“起初你的杀气一现,这只流连花丛的小东西被吓得够呛,后来琴音婉转,又把它从围墙外勾了回来,还乖乖趴着了,说明什么?你的音乐拥有抚平伤痕,安慰心灵的力量。后生可畏啊,老头子甘拜下风。” 孟回回以一笑:“张爷爷承让了。” “我在柏林的导师曾评价过,我的音乐太锋芒毕露了,富含攻击性,完全没有中国人骨子里的内敛含蓄,刚刚更多是炫技的成分,不像张爷爷您弹的曲子,由岁月积淀谱就,充满了欲说还休的艺术美感,意境深远,回味无穷,我再学20年都不一定能到达您的境界。” 这番话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自己年轻气盛,曲风自当明烈快意,又赞誉了老爷子在琴学上的颇高造诣,两全其美。 果然,张老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豪迈一挥手:“好琴难得,知音更难得,这张古琴送你了。” 对爱琴的人来说,送琴无疑是忍痛割爱了。 孟回拿不定主意,看向沈寂,他朝她微微颌首,于是她就收下了古琴:“谢谢张爷爷。” 她没白白要琴,根据记忆默写了三首失传的古琴谱回赠给张老,激动得他直接从轮椅站了起来,如痴如醉地开始弹奏。 看得孟回眼都直了,原来他的腿没瘫痪啊。 在张老家吃完午饭,沈寂就把她和古琴一起带走了,问要去哪里,他说到了就知道。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商业中心的一家服装店,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沈寂径直推开门,让她先进去。 店内装修以黑白灰为主,加了金色元素,走的艺术风,看起来很高级,孟回瞥了眼logo,是某知名设计师的服装品牌。 他在信息里说要兑现昨晚的酬金,原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