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到底还走不走?”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不走不走,”周先生有些烦躁地挥挥手,看着不听劝的阮静河忽然发怒了,大声吼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这一嗓子真的把阮静河给镇住了,阮静河这人没什么胆量,比较懦弱,周先生一旦真发火,他立马就怂了。 他看了看周线说,窘迫地说:“你……你吼什么吼……” “走,跟我去医院看看。” 大巴已经开走了,阮静河扭头看着大巴走远,只好听了周先生的话,跟着他往前走。 周先生一边拉着他一边回头看他,看他一瘸一拐的,显得特别可怜。 “我……我想问问可不可以退票……” 阮静河指了指售票口,售票口的那个阿姨正看着他们俩呢,听见他的话就喊道:“这票不用退,你们今天坐不了,明天这票还能用,不限日期的。” “这下放心了吧?” 周先生拉着他:“走吧,去医院看看。” “我没钱了。”阮静河急声喊道。 周先生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有我在,什么时候需要要你花钱了?” 阮静河却好像是故意的,说:“我看不起。” 周先生立即伸出食指,指着他,晃了晃:“你再说话,我就真要揍你了。” 阮静河终于老实了。 阮静河只是闹别扭,他并不是真的要拒绝周先生,甚至从他内心深处来讲,他自己也知道周先生根本不可能抛下他不管,这并非是因为周先生喜欢他,或者关心他,而是即便是不怎么熟的一个人,看到对方的腿这样,也不会不管的。 而他到现在为止,到底还依然贪恋于周先生对他的这一点关心。他依然没有死心,他这样固执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死心。 “能走么?”周先生低头问他。 “能走,”阮静河声音很小,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顺从,他这样的顺从无疑让周先生很顺心,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我刚不是故意威胁你,你也是忒不听话。” 阮静河没有说话,周先生搀扶着他一条胳膊,慢慢地往前走。路上人依然不多,他想找个三轮车也没有找到。阮静河如今的伤,去诊所肯定是不管用的,要去就得去县医院看。 “你怎么来的?”阮静河一边走,一边问:“步行过来的么?” “那么远,步行不得累死我?”周先生的语气有些不满:“找王姐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一路找过来的,来车站碰碰运气,你也跑不远,总是要坐车。” “对不起,”阮静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 “我怕你不想子案件我……”阮静河说:“你不是都吓跑了?” “吓跑……”周先生轻声笑了出来,但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又严肃起来,说:“我那个反应,难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没想到阮静河又接了一句气人的话:“是啊,你那是正常人的反应,是我,我不正常。” 阮静河无理取闹很有一套,他很会断章取义,在咬文嚼字上做文章。周正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说:“行了,你再说我就真想揍你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阮静河说:“我心情也不好。” 周先生立即“啧”了一声,转头看见阮静河哭丧的脸,到底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了。 他们到了县医院,给阮静河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要输液,好好休养,不然要出大事。 “你看,我说你就不听,现在大夫都这么说了,你总信了吧?”周先生说:“也不知道是谁的腿,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阮静河也很后怕,他是个很不成熟的人,很多人都说他幼稚,他的人生很多一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