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轻轻转着桌上的玉杯,“林蹊去了英烈园,入境战联,回来有跟你说过,她入境多少战了吗?” “具体多少战没说,但是,我问了最后一战在哪。” “在哪?” “死守麟谷。” “丹阳宗……最后的大战?” “……是!” 鲁善声音微颤。 丹阳宗与外域战场最近。 连场大战,到麟谷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波人马了。 丹阳宗宗主曹丹阳把天仙以下修士尽皆遣散,身披大红,与最后十八弟子共赴战场。 后来,再也没后来,尽都陨落于麟谷。 “……仙界迄今为止,林蹊是第三个入境麟谷大战的修士吧?” “是!” “等她回来……” 虚乘放下玉杯,“等她回来,就告诉她,刑堂有奖,可助她在仙盟辖地的凡城建下百座托天庙。” 什么? “时机到了吗?” 鲁善紧张地盯着虚乘。 他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林蹊的年纪是真小,托天庙和神陨地现世的时间太短太短。 “……也许到了,也许未到,不过,如云天海阁一般,从凡城开始,应是无碍。” “等她回来,我马上跟她说。” 鲁善激动了。 他们刑堂弟子众多,分散各处的都有。 如云天海阁一般,把试练下面弟子的事放到凡城的托天庙,实在是一举数得! “我会跟她说,这是您的授意。” “不!” 虚乘严肃摇头,“不必提及老夫。” “……为什么?” 鲁善很不解。 林蹊是个聪明孩子,尤其银月仙子和美魂王还在神陨地。 她在天河坊市喊话佐蒙人时,何尝不是在喊话他们、喊话圣者? 她在控诉他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守的仙界。 “您的态度,于她和天渊七界的士气而言,可能……” “没有可能!” 虚乘抬手阻住,“世事如棋,道魔皆在一念之间,有些事,他们不知,比知道好。” 诸天神佛,皆为圣人棋子,但圣人又何尝不是棋子? 他的算计,他的布置,一次次的尽被打破,连养在身边的广若,都被世尊钻了空子。 “鲁善,你要明白,我等生死,还在道中。” 他们没跳出来,他——跳不动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仙路艰难,大家真正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天渊七界最艰难的时候,我等袖手,如今,他们已渐有起色,又何必横插一杠?” 没有指望的时候,他们更会奋起。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 虚乘叹息一声,“我等修者,最终求的是一个心上的圆满。如果一个人的心是满的,就能看到这世界本来的样子。 心不满…… 越想求什么,执着什么,越会被蒙住眼睛。” 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一念之间,可佛可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