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再励一喜:“裴峻,这两名犯人越狱!快来帮我!”陈琛背对着他,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发冷。 裴峻毫不犹豫,抬手一枪,子弹精准地打穿了陈再励的腕骨,黑鹰手枪脱手,远远地甩到一边。 陈再励大声呼痛,疼地满地打滚,嘴里怒骂不止,裴峻冷冷地道:“我一直都在想,谁是张巧丰在喜灵洲的内线人,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真是会做戏。”陈再励收了哭声,双眼狠厉:“。。。原来你就是那个要查我们的条子!”他忽而住嘴,他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想——他怎么会来的如此恰巧——他与他,所有人,每一步,其实都在裴峻的算计之中!他就是请君入瓮,但最终目的是引出他从而揪出他背后的张巧丰! “那张SIR有没有话你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那语气阴凉凉的,陈再励周身一颤,杀意,□裸不加隐藏的杀意! “你不能杀我!裴峻,你自己也知道,每把枪每发子弹都有编码你不可能杀你的上司!”陈再励鼻青脸肿地挤牙一笑,“要你查案的人,可想要一个活生生的我!我是人证,也有物证,你敢杀我?就算我有罪,你也没权力处置我,只要你还穿着这身警服——裴SIR!” 裴峻的喉结缓缓地上下滚动了一记,终于将配枪插回套中,但陈再励尚不及得意,那搭在腰间的手却忽然方向丕转,迅雷一般地从腰间拔出了另一支左轮抵进他的颈窝。“对,裴SIR杀不了你,但裴峻可以。”裴峻手指微动,扣住了北非之狮的扳机,眯着眼轻声慢语,“证据,是可以捏造的。” 你以为,我是个多清白干净的人?! 一声枪响,一道身影重重地砸倒在地,瓢泼血雨中,红白之物从开瓢的头盖骨中喷薄而出,向上飞出一米有余,裴峻抽身及时,但脸颊嘴角依旧沾染了零星猩红,他收枪回身,信手抹去了那点残红,但目光残忍,望之依旧森然如修罗。 “走。”他没有回头,“不出三分钟,警察最会排查到这里,再不走,你永远也走不了了。” 陈琛却没有动,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算计好了?”包括他先前的蓄意勾引,包括佛恩与那个越南人的殊死搏斗!他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引蛇出洞,直到他看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其间血流成河,死伤何人,他亦无所惜——早该知道的,裴峻,一贯的无血无泪无情无义,不过是再次利用了他,而已。 裴峻挺着背,平静地道,“对,我在佛恩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所以你们的计划——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将计就计。”他止了声,陈琛站在他的身后,贴地很近,手里捏着的刀片则深深刺进了他的背心。 叶靖生说,真正的爱人,敢于将后背留给彼此。 他们算吗?他不知道,但他还是将后背留给了自己的爱人——亦是敌人。 裴峻咽下一口血沫,强迫自己转过身来——刀片在创口上生生扯出一道横长的裂伤,大片鲜血汹涌而出,几乎瞬间浸透了陈琛的左手。他触电似地松手,有片刻的失神,为此刻裴峻目中的水光。“这一刀,我该受。佛恩之事,非我本意,但若从头再来,我一样会做此选择——凡事,都是有舍才有得。” 所以,我们都是你可以舍弃的对象,那么你又想得到什么?高官厚禄,叱咤风云?没有一丝悔恨,没有一丝犹豫,自己认定的事,头破血流也要走到底——这就是裴峻,他有多爱,就有多恨的——裴峻! “你,走。”裴峻艰难地开口,“佛恩你是带不走了,交给我处理,我答应过一个人,会保他平安——但你不走,就再没机会了——翻过围墙,叶靖生在山头接应你,你们会合后立即去找方扬安排的船只,我尽量延发你的通缉令!到了公海,你就安全了!” 陈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相信我!最后一次!裴峻似再也忍耐不下,猛地抓过他,在他脸上用力一吻,“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