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上佛恩,在确信无人处才将方才瞬间掉包的纸条重又递给佛恩——这是喜灵洲监狱的平面图和大致的警卫配备。佛恩咂舌道:“陈大哥,幸好方才你够醒目——这个地图怎么弄到的?!”这份地图得来不易,几乎用尽了在警界暗藏的所有人脉,不成功便成仁。他不回答,只是一指其中一处小记号:“喜灵洲监狱有内外两层围墙,全部设有监控,只有依山而建的外墙有一个30度不到的夹处是视觉死角。” “可我们只能在内墙范围内活动,根本不被允许靠近外墙!” “对,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走出去。”陈琛的手指沿斜线指到另一端,“这是一楼医务室的侧门——上次爆炸案后还未完全修缮好,所以现在的医学废料都从这儿堆放出去,每天晚上10点会有垃圾车从这里运到外围的焚烧炉里焚烧,这辆车在监狱内两道围墙间穿行几乎不会受到任何盘查。我们必须在出了内围后在此处跳车——离外围墙的死角不到十米——从这儿翻墙走,趁夜翻过监狱所在的山头!” 佛恩瞠目结舌:“陈大哥——墙上有高压电网!” “我知道,所以必须让那天晚上的电网失灵。”陈琛沉声道,“所有的监狱高压电网都有中枢警示系统。。。只要进入中央电脑关闭警报系统,电网就等于铁网。” 佛恩为难道:“这太难了,要怎么做?”陈琛沉吟不答,忽而转了话题,“你只要想办法在那天提早进入医务室,到点制服留守的狱医,为我留门,电脑的事我来想办法。”最后示意他尽快收起图纸:“记熟了,便毁掉。” 为怕裴峻去而复返,二人当即分头行事。佛恩刚转过身,便立即将图纸团在手心,对着不远处的姣鱼皱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姣鱼可怜兮兮的模样早不如刚开始时对佛恩的敌意,似也知道这么多人中——包括陈琛——也就佛恩肯拿他当个人肯稍微护着他:“黄。。。黄月生带着人。。。在那边。。。我怕。。。”佛恩没话说了,总也不能叫他跟着疤面去,那是羊入虎口。姣鱼又探头探脑地道:“方才琛哥和你说什么呀?” 佛恩拧紧了眉瞥他一眼,姣鱼立即不敢搭腔了,小媳妇似的一路跟在他的身后。 黄月生忽然接到了一封跨国电报——上面仅有一行字:胡志明市郊一私人别墅起火,母子俱死。他瞬间捏紧了那纸,仰头大嚎,整间狱仓都似乎被他的咆哮震撼,道友明哆哆嗦嗦地凑过来问:“黄黄黄哥出出出什么事了?”黄月生却是不理,只是嚎啕,直到涕泪满面,才昂着头咬牙切齿地道:“是他。。。他们杀了我儿子!!” “谁。。。?!” “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有心捞过界去惦记我家人!陈琛!我让你血债血偿!” 很快,便到了24号,从一大早开始所有的犯人有意无意有心无心都开始躁动起来,这次的派对是一年以来最大的一次盛宴活动,但显然,并非人人都能乐意享受。 佛恩在下午时去了一次监狱内的理发室,他对姣鱼道:“帮我剃个头。” 监狱理发是不必讲究发型的,但是佛恩看着镜子中拿着安全刀片推头的姣鱼,说:“剃的好看些,然后帮我理理鬓角和胡渣。”姣鱼沉默了一会儿,竭力使自己友善地一笑:“为了今晚的派对么?” 佛恩一颔首:“琛哥喜欢人干净些。”说完斜了他一眼,嘲道:“怎么,还不死心?还想做‘老大的女人’?”姣鱼尴尬地赶紧想摆手:“不不不是的——”佛恩一反常态,激动地想跳起来:“你这贱人别妄想——”拉扯间姣鱼手足无措,挥手时将刀片一不小心划破佛恩脖颈处的肌肤,涌出几丝鲜血,姣鱼吓地大声尖叫着想松手,佛恩却更凶狠地抓着他的手腕,往脖子上的伤口更深地一送——鲜血滴滴答答地溅落在浅蓝色的围裙上,绽开一朵朵暗色的曼陀罗花。 不远处值班的狱警闻风而至,大声喝问怎么回事。佛恩放开了手,将刀片握入手心,转身一脸疼痛难耐地哭丧着道:“SIR,他不小心在刮胡子的时候割破了我的脖子!我要死了!” “吵什么吵!死不了!”狱警皱了皱眉,话虽这么说,但看这出血量伤势绝对不浅,好在事出意外并非打架斗殴,一扬手,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