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人口实,给今后埋下隐患。 赵颢手握重兵,南幽氏族不足为惧。 然南幽为四大诸侯国,国君代人王牧守一方,即使国战落败,也不会成为附庸国。如此一来,北安侯和世子瑒必须避嫌。有些事心中明白即可,最好不要宣于人前。实在不能忽略,也要父子三人关门再议。 卿大夫们看到北安侯和世子瑒的表现,联系赵颢口中所言,心中多少有了计较。不过在场都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有底,绝不会轻易越过界限,惹麻烦上身。 赵颢继承国君之位,必要辞去卿位。于北安国氏族而言,与其关注南幽国是否易名,倒不如联络亲朋设法拿下空出的位置。 氏族们各有思量,面上不显,心思百转。宴上推杯换盏,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如何都是心知肚明。 宴会持续到深夜,氏族们才陆续散去。 离开国君府时,卿大夫们脚步不稳,醉态十足。登上牛车后,车门关闭,朦胧的双眼登时清明。身上依旧带着酒气,神智却格外清醒。 “速速归家。” “诺。” 驾车者挥动缰绳,牛车一辆接一辆行出。 各家护卫打起火把,长街上蜿蜒出两条火龙。 火光映照星光,整条长街亮如白昼。伴着蹄声阵阵,车轮滚滚,不知有多少人将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国君府内,侍人婢女忙着撤下餐盘,移走木桌,清扫大殿。 食物的香味残留在空气中,掺杂着浓郁的酒气,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不难闻,却也不是多好的体验。 北安侯父子移至后殿,侍人送上温热的布巾,供父子三人擦脸拭手。 少顷,婢女送上甜汤,既能解酒也能暖胃。 甜汤饮尽,婢女撤走空碗,侍人尽数退下,殿门关闭,室内仅剩父子三人。 半人高的青铜灯靠墙而立,灯身暗藏管道,点燃许久,室内不见半点烟气,只有灯火辉煌。 作为大军主帅,世子瑒率先开口,向北安后禀报国战经过。虽有战报送回,许多细节无法写明,不能落于笔下,只能当面口述。 在世子瑒总结时,赵颢轻易不开口,遇到北安侯问起,他才会补充几句。句句切中要害,皆是关键所在。 北安侯最关心的是战利品。 按照之前的计划,灭南幽国后,必鲸吞蚕食其土。不料南幽侯神来一笔,禅位赵颢,提前结束这场战争。 北安侯想要粮种也想要土地,但不能从儿子手里抢。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战利品如何解决。 除非人王下旨召天下诸侯共讨,很少有诸侯国在战争中彻底湮灭。 诸侯国之间的战争基本是两种情况,胜者得到土地、城池、人口和粮食,败者或如东梁国签订盟约,或沦为胜者的附庸国,国君氏族失去权力,名头依旧能够保留。 南幽国的情况实在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在大军归来之前,北安侯召群臣共议,一直没能商议出结果。 继承爵位的是赵颢,北安侯的亲生儿子,世子瑒的亲兄弟。父子亲情血浓于水,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十分不错。套用旧例明显不合适,想用新法又拿不出太好的章程。 这种情况十分难办,稍有不慎被人钻了空子,放出风声肆意造谣,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北安侯绝非杞人忧天。 中都城的消息不断传来,让他见识到流言的威力。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