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赵地属民更加忠心,也是一种驭人之道。 赵地甲士入帐休息,不多时就鼾声连天,交织在一起如同雷鸣。 赵颢被请入大帐,依照国君礼仪送上膳食。 鼎中炖肉是厨的拿手菜,郅玄十分喜欢,特意命人准备,想让赵颢也尝一尝。 有国君吩咐,厨自是尽心竭力,发挥出十八般武艺,送上一席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郅玄用过晚膳,此时并不饿。象征性地动了两筷,饮下半碗甜汤。 为能早日和郅玄见面,赵颢星夜兼程,倍日并行,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骑在马背上,疲惫倒在其次,饮食还比不上行军。 膳食送上,霸道的香气冲入鼻腔,饥饿感立即被触发。 身为北安侯嫡子,氏族礼仪刻印在骨子里,赵颢的一举一动不失优雅。然而饥饿感驱使,用餐的速度仿佛开了快进,倍速之下,让郅玄看得目瞪口呆。 一顿风卷残云,赵颢放下筷子,案上餐具全部清空,连一碟酱都没留下。 瞅瞅空掉的餐具,郅玄目光下移,下意识看向赵颢的腹部。 依旧平坦,腰带一勒,能看到劲瘦有力的线条。 这么多的饭菜都吃到哪里去了? 郅玄很不理解。 察觉到郅玄的目光,赵颢也低下头,停顿片刻,抬头朝郅玄挑眉,带上无法言语的暧昧。 大概是会错了意。 咳! 郅玄也意识到不妥,咳嗽一声移开目光。 随即又觉得不对。 以两人的关系,别说衣着整齐连腰带都没松,就算是衣衫不整,他也能光正大地看,半点不心虚! 一股冲动之下,郅玄倏地转回视线,目光毫不遮掩。 侍人正掀起帐帘,准备撤下餐具。不巧撞见这一幕,顿时僵在当场。一只脚抬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样子十分尴尬。 出声提醒国君? 给他多长一个脑袋都不敢! 郅玄镇定转过头,面无表情看向侍人,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 感谢特权,否则活脱脱的社死! 侍人头不敢抬,心中打鼓,飞快撤下餐具,嗖嗖退出帐篷,速度快到飙出残影。 帐帘落下,郅玄依旧麻木脸。 赵颢侧身看向他,单手撑着下巴,笑意盈满眼底,嘴角不断上翘。 “想笑就笑,别忍着。”郅玄冷静开口,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不负他所望,赵颢低笑出声,笑得停不住,连肩膀都开始抖动。 郅玄眯起双眼,等了片刻,突然抓住赵颢的衣领,就要堵住他的嘴。 距离只差半寸,彼此之间呼吸可闻,带着凉意的手指突然抵住郅玄的嘴唇,轻轻向后推,隔开两人的距离。 “君上,容颢洗沐,可好?” 声音很低,晕染令人酥软的沙哑。瞬时间如电流穿过脊背,郅玄抑制不住,指尖都有些发麻。 郅玄本能后退,进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抬头迎上赵颢的视线,漆黑的瞳孔中清晰映出对方的面容。 赵颢在笑,眸光似水,眼角微红。自知的魅惑最为诱人,勾魂摄魄,仿佛能迷乱人的心神,使人沉沦坠落,不知今夕是何夕。 罪魁祸首偏又目光清明,游刃有余。这一点最让郅玄咬牙切齿。 四目相对,恰似一场无形的角力。 郅玄缓缓收敛情绪,忽然笑了。 “好。” 声音落地,郅玄移开目光,其后站起身。长袍松散,青丝披肩,不见往日肃穆庄严,别有一股风韵雅致。 “来人!” 侍人听到召唤,迅速提来热水。 氤氲的热气在帐内飘散,赵颢起身解开腰带,好似故意放慢动作,白皙的手指同嵌玉近乎同色。 当地一声,腰带落地。带上玉环佩饰散落,在地面铺开,异常地吸引眼球。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其后是微微荡开的水声,一丝一缕飘散开,充斥大帐,不断敲击郅玄的耳畔。 目光不及,听觉变得愈发敏锐。 郅玄袖手立在屏风前,看着映在上面的影子,双眼微微眯起。忽然展颜一笑,扯开束发的绢,绕过屏风,水声骤然加大。 “君上,此举不合礼仪。”赵颢的声音响起,带笑的语调和话中含义南辕北辙。 郅玄抬手梳过湿发,修长的手指穿过青丝,耀眼的白,极致的黑,矛盾融合,令人移不开双眼。 “不合礼仪?” 尾音轻佻,透出几分漫不经心。 赵颢靠向身后,解散的长发似云浮在水面,点缀在耳上的珍珠愈发莹润,环绕珍珠的彩宝熠熠生辉。 郅玄有些恍神,下一刻顺从心意,捞起一缕黑发,一圈又一圈缠绕上手背。伴着水声靠近,抬手扣住赵颢的肩,仰头含住那一抹让他怦然心动的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