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医告罪一声,在得到公子瑫的允许后,让婢女压住漠夫人的胳膊和腰,迅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银匙,扳开漠夫人的下巴,压住她的舌苔。 看到泛紫的舌头,桑医心头一颤,不免暗中庆幸,幸亏漠夫人在营中,方便请巫医过来。这样的毒他的确解不了。 漠夫人被压制住,因疼痛剧烈,身体不断颤抖。 桑医不敢擅自用药,只能用按压穴位的方式,试图减轻她的痛苦,可惜功效不大。 好在巫医及时赶到。 比起桑医,巫医带来的药箱更大,盖子打开,里面都是陶制的药瓶和药罐。 巫医进到帐中,先向公子瑫行礼。 “不必多礼,速诊!”公子瑫守在一旁,目睹漠夫人发病的全过程,早已是心急如焚。 巫医没有多说,立即上前检查。 桑医让开位置,道出自己诊断的结果。 巫医仔细查看之后,朝桑医点头,意思是对方的诊断没错,这种毒很烈,寻常人没法治愈,但他可以。 “公子,毒可解。” 巫医表示自己能治,公子瑫大喜过望。 漠夫人被痛苦折磨,神智仍保留几分清醒。闻言,心中也是生出喜意。艰难控制住身体,带着满头冷汗,沙哑道:“劳烦,医。” “诺。” 巫医开始配药,一种外敷,一种内服。 外敷的药交给婢女,内服的药由他和桑医配制,就在帐内熬煮。 一剂药下去,漠夫人的情况开始好转,痛苦逐渐减轻,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连服二十日,毒将彻底拔除。日后精心调养,必将无碍。”巫医道。 漠夫人的毒之所以难解,全因毒源搞错了。 她服下的毒药中含有蛇毒,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以为源于草药石粉。北安国和漠国都没有这种毒蛇,两国的医自然也无法查明,更无医治之法。 幸运的是巫医知道源头,在途经荒村时还遇见过,就是那条被钉在墙上的巨蛇。 漠夫人症状缓解,让婢女解开手上的绢布,有些费力的坐起身,靠在榻上。 她和公子瑫都没想到,以为艰难的病症,如此简单就能痊愈。 积攒少许力气,漠夫人擦去额上冷汗,让心腹婢女取两只木匣,亲手交给巫医和桑医,道:“君对我有活命之恩,此物相赠,万望收下。” 木匣入手沉甸甸,里面装满金和珍珠,称得上价值连城。 心知不能推辞,巫医和桑医接过木匣,各自谢过漠夫人。 待两人收下,漠夫人再朝婢女示意,后者先是一怔,下意识看向公子瑫。见漠夫人皱眉,婢女心头一沉,迅速收回目光,取出另一只木匣。 匣子里装着文书,是漠夫人亲手刻下,将她手中的一座盐湖和五百盐奴赠与郅玄。此外,还多加一座金矿。 这座金矿没有记在嫁妆里,属于漠侯私下的贴补,意味着完完全全属于漠夫人,任谁都不能插手。 原本漠夫人打算送给郅玄两座盐场,以夫妻二人的名义。但在不久之前,她了解到一些情况,加上方才婢女的表现,最终改变主意,将一座盐场换成金矿,同时越过公子瑫,单独送给郅玄。 漠夫人递出木匣,请巫医和桑医代为转交。 公子瑫就在帐内,漠夫人问都不问,无疑是有些打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