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宁柔反应,她便向前倾了倾身,将唇凑到宁柔耳畔,压低嗓音解释了一句。 是早安吻。 话刚说完,她又再次松口,说出一句更让人脸红的话。 抱歉。 习惯使然。 习惯 宁柔怎么会不记得呢? 结婚的第三年,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相处方式也越来越亲昵。 刚从睡梦中清醒的洛真,是很黏人的。 每天早起睁眼,洛真总会搂着她的腰,笑着向她讨要一个早安吻。 其实并不算吻,只能温柔的触碰而已。 有时候,是额头;有时候,是脸颊;但大部分时候,是唇角。 回忆袭来,宁柔脸上的红又深了几分。 她看着洛真,认真地摇了摇头,终于开了口。 没关系。 三百天养成的习惯,早已刻在了骨子里。 洛真如此,她也如此。 宁宝宝的请求,她已猜到因何而起。 多半,是洛真亲了自己,然后被这孩子看到,所以她才会要求自己也给洛真一个早安吻。 早安吻,并不算真的吻。 许是为了让女儿安心去上学,宁柔没再犹豫,也亲了洛真一下。 只不过,她亲的地方不是额头,也不是脸颊,而且洛真的嘴角。 诚如洛真所说 习惯使然。 太快了。 洛真还没有回过神,那短暂的触碰就已经结束。 她只抓住了一点残余的感觉。 宁柔的唇,很软。 比五年前的,还要更软。 那软带着勾人的意味,挑出了她心底的一丝火,没出半秒,就烧的她的身体发热、喉咙滚烫、指尖颤抖。 她承认,她总是借由朋友的名义,对宁柔做一些刻意撩拨的暧昧行径,可这些行径,和宁柔对她的无意识勾引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宁柔轻易就能让她的心蹿火,让她的血液翻腾、让她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化为无用的散沙,在欲望的折磨中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她对宁柔的那些挑逗撩拨,到最后,全都会变成更煎熬的酷刑,全部报复在她自己身上。 四周的空气,没由来的变冷了些。 洛真的唇,是艳丽诱惑的红,抿紧的时候,看着便有种盛气凌人的美。 这种美具有攻击性。 宁柔下意识后缩,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眼前的女人,脸色瞧着,就比上一秒冷冽了许多。 阿洛? 她下意识呼唤了一声。 仍是很柔软的声音。 洛真的心微颤,也往后退了退,不到半刻,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该走了。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 宁柔这时才放了心,将宁宝宝的手放到洛真手里后,唇角微弯,温柔的叮嘱了一句。 路上小心。 就像一个送爱人和孩子出门的妈妈,洛真和宁宝宝离开的时候,宁柔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 直到目送那一大一小进了电梯,才将门轻轻合上。 洛真送完宁宝宝,没有立刻回酒店。 昨晚她就接到了茶餐厅老板娘打来的电话,说宁柔留了东西在冰箱,让她抽空去拿。 这会儿送完孩子上学,她得了空,便让司机将车开去了冬晖街。 东西,很快就拿到了。 是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很小的一块,还没打开,就能闻到蜂蜜散发的甜香味。 是她喜欢的慕斯蛋糕,蜂蜜味儿的。 很显然,这是宁柔特意买给她的。 洛真回到车上,看着手里的小蛋糕,心里有些酸、又有些甜蜜。 宁柔总是疼她。 明明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愿意为了她,花掉几个小时的工资,买这么一小块蛋糕。 蛋糕很轻,拿着却沉甸甸的。 轿车驶出冬晖街,她还是没有忍住,红唇微松,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到底,要拿宁柔怎么办? 回到酒店,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以后。 洛真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抱着膝盖、蜷坐在沙发角落的宁柔。 如同五年前无数个加班的夜晚那般,宁柔总会在家里等她回来。 太过熟悉的画面,容易勾起人的伤感。 洛真有些难过,又忍不住贪恋这虚假的幸福,站在玄关好几分钟,仍是没有抬脚。 直到宁柔来到身前,她才缓缓回过了神。 你去了店里吗? 怎么知道蛋糕没拿呢? 宁柔指了指小蛋糕,说话的时候,声音细细软软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