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乖顺让人放松,失去警惕。 宁柔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任由洛真牵着自己的手入睡。 这一刻,她仿佛也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两人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即便知道洛真刚刚对自己的亲近只是生病带来的意识混乱,她仍无法控制地沉沦其中。 距离洛繁星离开,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不是说拿个碗就回来吗?为什么要这么久? 宁柔抿抿唇,见洛真睡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旧手机,打开看了看。 她的手机,不是时下流行的智能机,而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爱用的老人机,唯一的功能,也只有打电话和看时间。 她不认得汉字,但能认识字母和数字,按下快捷键调出通讯录后,她翻到了最后一个电话,上面的备注是【10】。 这是她手机里的第十个电话,洛繁星的电话,她来之前保存的。 可惜的是,拨过去后,并没有人接听。 宁柔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等。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洛真也不肯将她的手松开。 或许是氛围太好,她竟也开始犯困。 无奈病人没醒,她不敢真的睡着,只能强忍着睡意在旁守着。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洛繁星还是没回来。 床头浅黄的暖光让人昏昏欲睡。 宁柔眯了眯眼,意识迷蒙之中,原本被人紧紧握住的手,突然就被松了开来。 她还没回过神,睁眼的瞬间,耳边就响起一道低沉又冷漠的声音。 一句话,就让她彻彻底底地从这份虚假的美好中清醒 你怎么在这儿 洛繁星呢? 女人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阴冷寒芒。 宁柔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地从床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想,洛真现在一定很恨她。 我、我 对不起 在这种境况下,她甚至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居然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洛真闻声凝眉,脸色更加难看。 洛繁星在哪? 仍是同一个问题,声音却更加冰冷。 宁柔有些害怕,指尖抑不住地颤抖。 好半天过后,才咬着唇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出去了。 空气倏地安静下来,再也没人说话。 洛真垂了垂眸,眸光看向桌子,发现自己的药片和口服液都变少了,顿时猜到是谁喂自己吃了药。 她抬起头,瞳中映出一丝寒光,透过暖黄的灯光看向宁柔,眼底一片冰寒。 你不是很想我走吗? 为什么要来? 别告诉我,你是觉得我的病因你而起,所以心里愧疚,才过来看我。 一声冷笑响起,像在讽刺,又像在嘲笑。 宁柔抿抿唇,心中窘涩不已。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但答案再明显不过。 洛真的猜测,是对的。 或者说,只对了一半, 愧疚,只会让她的心陷入无尽的痛苦,却不会让她失去理智;对洛真的担心,才是她义无反顾、抛下原则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 洛真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在宁柔身上轻轻扫了扫,神色仍是阴寒。 过来 强势又冷硬的命令语气,让宁柔不自觉就抬起了头。 她看见洛真半倚在床头,面上含着些微的冷笑,伸手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拍了拍。 什么意思?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冷风中又响起一句话。 不是觉得愧疚吗? 直至这时,她才终于听懂洛真话里的含义,眉宇之间,全是茫茫的慌乱与无措 洛真,是叫她过去上药。 雪乳膏的味道,很香,每次闻到,都会让她想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 她杵在原地,久久没有抬脚,双脚像灌了铅一样,又重又钝。 洛真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眼神沉了沉,玉臂一伸,桌上的药膏就被拿在了手里。 玉白的指尖轻旋,三两下就将盖子拧了开。 半空中冷气浮动,很快,药膏的清香就在床边四散弥漫。 宁柔嗅到那丝熟悉的木果香,心口热得发慌。 好几分钟过去,才咬着唇、攥着手,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床前。 气氛莫名就变得旖旎起来,四周流转的,是悄无声息的暧昧情潮。 洛真把袖子往上卷了卷,无比熟练的将手臂放到了宁柔腿上。 暗示的意味,那么明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