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上班的人逐渐醒来,早餐铺子升腾着热气,此时的巷子里,人并不少。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皆看了过来。 “你才多大,就和一个男的住一起!”言为强怒骂道:“管不住你了我,嫌不嫌丢人?嫌不嫌丢人?知不知道这巷子里这些天都在说啥?我和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学校就是这么教你的?我今天不打你,我看你就不知道错!” 眼看着举起的手就要落下,言柚摸了摸方才被打得火辣辣的侧脸。 “我没有错。”她说。 “你……!”言为强气不打一出来,掌风落下,触到言柚另外半张脸的瞬间,被冲过来的郑蓉丽拦住:“回家说!你也不看看多少人看着,回家说不行?” 说着就要来扯言柚手臂,被她避开。 “第一,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第二,住不住一起都是我的自由,我成年了。第三,你们凭什么管我,在这么个时候跳出来当父母,还是只是觉得因为你们所听说的所谓的谣言,觉得我给你们丢人了?是因为觉得是我的父母,应该管我,还是因为伤害到了你们的脸面,觉得丢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的威严?”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言为强于郑蓉丽显然因为这些话被说得一愣,一张脸憋得通红,火气上涌。 围观者的笑谈声传入耳中,就像一场闹剧,街坊四邻永远是台下忠实热情的观众。 郑蓉丽指着言柚:“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你爸?还有没有心了,你还知不知道谁把你生下来的?” “记得。”言柚声音不高不低,无悲无喜,“记得是你们生了我,又丢了我。” 然而这话一出,左脸又挨了一巴掌,这一次是郑蓉丽。 “谁养你这十年?谁养了你这十年?没有我们你能长到这么大?”郑蓉丽哭喊道:“我真是命苦啊,生了这么个女儿,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不认爹娘啊。” 言柚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却只觉得荒诞。 十年。 干了十年的家政。 哪里是给人当十年的女儿。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却没有料到,转身的瞬间,被人扯着衣领往后拖去,她挣扎,却又被另一人扣住双手。 意识保存的最后一秒,只听见言为强冷血无情的声音:“我就不信管不住了。” 再醒来时,言柚一度以为自己做了场很长的梦,梦醒之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房间。 后颈被钝物袭击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言柚伸手揉了揉,坐起来。 她躺着的正是那张架子床的下铺。 屋内一片黑暗,没有开灯,窗帘密闭着,她去开门,才发现被紧锁着。 身上的手机不见了。 脸颊的红肿和疼痛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她被言为强和郑蓉丽关起来了。 砸门没有效果,她能听见外面客厅人的交谈声,等她砸不动了,郑蓉丽才走过来,隔着一张门板,说:“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哪里也不准去!” “你们凭什么关我!” “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可任她怎么喊,门外都在没有人回应。 直到不知道几点,言柚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听见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 言雨雯开门进来,言柚抖地坐起,却看见郑蓉丽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门边,在言雨雯进来后,就重新关上了门。 “喏,晚饭,爱吃不吃。”言雨雯往书桌上搁下一个碗。 她转过身来,含笑看着言柚,轻声细语的:“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去年的经历。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受?” 言柚顿了下,似是想起来什么,而后一字一顿地道:“我告诉过你,你的事不是我告诉他们的。” 言雨雯笑:“不是你还能是谁?当时就你看到了。” 言柚道:“不是我。我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他们,恨不得一辈子不回来这里。” 言雨雯收敛笑意,却什么都没有再说,留下言柚一人,径自走出这个狭小的房间。 言柚被关了整整两天,没有手机,门开只是有人端碗饭送进来,她就像是被当成了罪犯,关在这个七八平米的小房间。 她被隔绝在这个小房间,谁都联系不到。 脑子里很乱,只要睡着,她都会梦见程肆。 梦见他出现,梦见他带她走,梦见他说,对不起。 梦见他们分离,这一次,没有再重逢。 第三天是25号,中午12点,高考成绩公布。 然而她根本出不去,郑蓉丽和言为强似乎根本都不知道哪天查成绩,直到三中的老师电话打到手机上,才知道言柚这一回考得有多好。 数学136,英语138,理综268,语文稍微差点儿,116。 总计658。m.dAmINGPumP.cOM